不过夫妻俩都知道,儿子虽然皮了些,却从来不会对他们撒谎。
陈国泰应该确实有这么聪明。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朱铁军点出了陈国泰家是世代贫农,来历清楚明白,让夫妻俩放了一大半的心。
“小陈啊,你家既然是世代贫农,那你拿来的这个......”
朱怀义指了指熏野兔,稍稍放缓了一点语气,对陈国泰说道。
言外之意,陈国泰家既然是贫农,就不大可能随随便便地把‘奢侈品’当作上门拜访的见面礼。
这事放在哪里都会引人疑窦。
“所以说你们知道的事情还是不够多。老六所在的陈家村背靠大小黑山,山上的野鸡野兔随处可见。老六的捕猎本事也是高超无比。上次的‘支农’活动我就是去的陈家村。老六带我们上山玩了半天。那次我在老六的指点下,不到半个小时就亲手猎到了一只野鸡。”朱铁军大声说道。
“这么厉害?”
朱怀义夫妻俩有点不敢相信地对视了一眼。
肉食如此吃紧的大环境下,陈家村那里竟然能如此轻松地获得肉食,还是野味肉食?
“就是有这么厉害。我说你们平时见过的东西也够多的,却没想到一只熏野兔就能让你们疑神疑......”
朱铁军越说越顺口。
朱怀义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小军闭嘴!别对你爸没大没小的。”闫丽当即断喝一声。
‘呃’
朱铁军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连忙闭上嘴巴。
“小陈,你们那里,野鸡野兔真有那么多?也真有那么容易捕猎?”
朱怀义狠狠地瞪了朱铁军一眼,再转头看向神色尴尬的陈国泰,神色平和地问道。
闫丽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伯父伯母,我们那里山上的水土保持得很好,野鸡野兔确实很多。但要说有多容易捕猎到,那也不尽然。我们村里的普通社员一年到头也难得捕猎到一只。只有几家老猎户,才时不时地会有一点收获。”
陈国泰微笑了一下,如实说道。
“那你这......你的捕猎本领真的很强?”朱怀义有点疑惑。
“还算是过得去吧。我捕猎野鸡野兔主要是给它们下套子。我把老猎户传给我的套子机关改进了一下,然后用山里找到的一些特殊植物调配了效果比较好的诱饵。一般情况下,如果我整天都呆在山上,捕猎到的野鸡野兔应该不会少于10只。”
陈国泰略微含糊地说道。
“十只!还只用一天时间!”
朱怀义夫妻俩禁不住大吃一惊。
十只野鸡野兔那是什么概念?那是至少三四十斤肉食好不好?
这一刻他俩本能地不愿相信陈国泰所说。
但陈国泰也用不着在这种事情上对他们撒谎啊。
如此一来,他俩似乎也就理解了陈国泰为什么明明出生贫农却能有那么得体的穿着。
陈国泰把他的猎物私下一卖,那不就是钱?
同时他俩也理解了陈国泰为什么会拿着一只熏野兔上门。
这熏野兔在他俩眼里很贵重,但在陈国泰那里,不过就是抽点时间去山上走一走而已。
“原来是这样子啊。国泰,是伯父误会你了。过来坐吧。”
朱怀义迅速定了定神,和颜悦色地对陈国泰说道。
这次他很自然地改了对陈国泰的称呼。
“没关系的伯父。”
陈国泰看了看朱铁军,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
“老朱,那这个......”闫丽指着熏野兔说道。
“既然是小军的兄弟送来的,不收下岂不就是见外了。收起来吧。”朱怀义爽朗地说道。
既然已经初步确定陈国泰身上没有问题,他又是以‘学霸’的身份与自己的‘学渣’儿子结交,他岂能不给陈国泰面子?
再说他又不是还不起这份礼。
“国泰你先坐着。伯母马上就给你倒水。”
闫丽一边收起熏野兔,一边高兴地说道。
“你也过来坐吧。以后要交友,就要交国泰这样的好孩子。你那帮厂里的狐朋狗友,以后少来往。最好是不来往。”
朱怀义看了朱铁军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
“哎。”
朱铁军立即应了一声,高兴地走过去和陈国泰坐在了一起。
从小到大,他爸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带回家的朋友郑重对待。
“国泰啊,你今天进城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坐定之后,朱怀义微笑着随口问道。
在他看来,现在是暑假时期,陈国泰应该在家务农,或是在山上捕猎野鸡野兔。
再或者是,他今天是进城私下售卖他的猎物?
陈国泰听出了朱怀义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从怎样说。
“爸,老六在城里有工作有住房,天天都在城里。”朱铁军笑嘻嘻地说道。
“啥?国泰不是你同学吗?怎么又有工作又有住房?臭小子,你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朱怀义微微一惊,心里疑窦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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