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包括陈国图和何茂林在内的所有人立即瞠目结舌。
真要照陈国泰说的那样做,生产队没有哪家可以不做检讨!
“泰娃子,你凭什么这样说?生产队早有规定,地里大家一起种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准动。山上山下属于集体所有的野物东西谁得到就归谁。你凭什么要拉我们做检讨?”
七十岁了都还在下地的陈孝余立即气愤地开口说道。
陈孝余家壮劳力没几个,小娃却是一大堆。
这些天到处采野菜割猪草的小娃就他家最多。
这要是不准采野菜割猪草了,他家那么多人怎么活?
“是呀老六。你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也做检讨。”
其他社员也七嘴八舌地愤怒指责起来。
面对着激愤的人群,陈国泰心里顿时笑了。
看吧,只要把我的利益与他们的利益绑到一起,他们自己就要帮我说话。
“各位父老乡亲还请息怒。你们可千万要搞清楚,要让大家做检讨的不是我,而是国图哥和茂林哥。是他俩说的不能动集体一草一木。”
陈国泰轻声一笑,顺口将众人的火力引导到陈国图和何茂林身上。
众多社员愣了一愣,随后就恍然醒悟,马上对陈国图和何茂林怒目而视。
事情可不正是由这两个瘪犊子挑起来的?
“陈国图,何茂林,你两个瘪犊子到底是不是我们陈家村的社员?当初生产队的规定你们忘了吗?”
“就是就是。这两个瘪犊子自己搞不到好东西,就眼红能搞到的人。也难怪在国家单位里工作了那么久也要被辞退回农村。”
“你两个瘪犊子可不要忘了,你们家今天都有人在山上采野菜,在山脚割猪草。要做检讨,你们先做。等你们做完检讨,就把你们两家赶出陈家村!我们陈家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搅屎棍!”
社员们立即开始齐齐声讨陈国图和何茂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国图和何茂林被社员们的话吓得脸色发白,都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
“你们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们自己说的集体的一草一木都不能动,动了就是占集体便宜的吗?”
陈国泰看着那两人的狼狈样子,很是好笑地说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你拿得多了些?”何茂林顺口说道。
“听你的意思是,集体的便宜其实是可以占的,只要占得少就行,对吧?”
陈国泰立即逼问道。
“对......不对......”
何茂林一下子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一刻何茂林差点被急得要哭出来。
无论任何时候,集体的便宜都是不能占的。这是永远不变的硬道理。所以他必须回答‘不对’。
可是一旦他回答‘不对’,就意味着他承认了他的家人今天犯了错误,他就必须做检讨。
这时候不仅何茂林感到糊涂,几乎所有社员都糊涂了。
特么的陈国泰提的问题,到底要回答‘对’还是‘不对’呢?
“行了,你们不要争论了。我首先声明一点,所有社员任何时候都不能占集体任何便宜。这是铁定的原则和底线。”
陈定本眉头一皱,大声地说道。
众人都立即看过去,生怕他真的宣布以后不准动集体一草一木。
“但是,田地和山林都是属于生产队。生产队所有社员一齐约定,地里种植的东西绝对不准动,山林和田间地角的野物东西谁得到就归谁。这一点也绝对不变。任何社员从山林和田间地角得到野物东西,都不算是占了集体的便宜。”
陈定本迅速说出自己的看法。
社员们的神色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只要还能继续采药草,套野鸡野兔,采野菜,打猪草就好。
“可是大队长,老六他得到的实在是太多了啊。”陈国图有点不服地嚷嚷道。
“国图哥,你觉得我得到的多了?要不你给所有生产队社员都划一条线出来,规定每家人每天采的野菜不能超过多少,猪草不能超过多少。更重要的是规定野鸡野兔不能超过多少,药草不能超过多少。就算社员们运气好找到了大堆药草,套到了多的野鸡野兔,都不能把多的拿回家。并且为了严格执行这条线,生产队必须设置几个专门检查人员来检查这条规定的执行情况。一旦发现有人违反,就狠狠地批斗。”
陈国泰不等大队长答话,抢先对陈国图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自给自足。就算生产队真的脑残地要制定这样的规则,也损害不到他一根汗毛。
陈国泰的话刚一说完,绝大多数社员就更加愤怒地看向陈国图。
他们哪一家不想自己家的小娃采回更多的野菜和打回更多的猪草?
“国图啊,生产队是所有社员的生产队。作为生产队的一员,你理所当然地拥有说话和提建议的权力。既然你觉得社员不能把属于集体的野物东西拿得过多,那你就如老六所说,把各种野物东西都提一个合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