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沐瑾连忙将录音笔打开录音功能:“叔叔,我准备好录音了,您说。”
至于舅舅说的话,就是询问唐旭那里是否打听到司思的消息,小家伙觉得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放给对方听。
唐旭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喉咙:【祁莫寒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司思,她在两个小时以前跌入悬崖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
说到这里,唐旭再也说不下去了,竟然对着手机话筒无助的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直陪在他旁边的唐父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安抚,同时拿过他的手机将电话挂断。
两小只即便再懵懂,也从唐旭的话里听出一些门道。
“叔叔说,姐姐跌入悬崖了是不是?”肖晴儿眼中蓄满泪水,仰头望着肖沐瑾。
肖沐瑾此刻也控制不住掉下眼泪,甚至还哭出了声音:“是这样,叔叔是这样说的,姐姐跌入悬崖了……呜呜呜……”
兄妹俩确定了这一点,抱头痛哭。
“晴儿要姐姐回来……呜呜呜……晴儿不要姐姐死……呜呜呜……”
“沐瑾也要姐姐……呜呜呜……”
两小只坐在司思的大床上不停哭泣,不知过了多久,肖沐瑾哭累了,才想起来将刚刚唐旭说的话拿给舅舅听。
两人擦了擦眼泪,一起回到了容王府自己的房间内。
云太妃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的饭菜已经不知被婢女拿去热了多少次,可她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担心司思是一方面,祁莫寒昨夜冒雨带人去了索兰涧,到现在没有回来,她也是担忧的很。
两小只出现在房间内,看到外祖母后,委屈的再次落泪。
他们哭着跑过去抱住云太妃,肖晴儿哽咽道:“外祖母,那个叔叔说,说……姐姐……姐姐她……”
云太妃见肖晴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晴儿你别着急,司思姑娘到底如何了?”
肖沐瑾这次比较像男子汉,没有如同妹妹那般哭泣,他举着录音笔送到云太妃的面前:“外祖母,叔叔说姐姐跌落悬崖了……”
“你说什么?司思跌落悬崖了?”云太妃满眼的不可思议。
她颤抖的接过肖沐瑾手里的录音笔,按动播放键。
里面传出了唐旭那沙哑的声音:【祁莫寒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司思……】
听完一整段录音,云太妃瞬间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自眼角滑落。
“哀家不相信,那么好的姑娘,为何会遭遇如此境地?”
说着话,她紧紧拉住肖沐瑾的手臂:“沐瑾,你和晴儿现在就去司思那里等着她,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肖沐瑾与肖晴儿并不知道,外祖母这是伤心过度不愿意接受事实的表现。
两人现在就如同重新看到了希望,姐姐会像外祖母说的那般,平安归来。
还不待云太妃再说些什么,两小只的身影就飞快消失在她面前。
云太妃拿起佛珠,在手中不停转动,口中还颂着佛经,祈祷司思平安无事。
……
索兰涧!
瓢泼大雨无情地打在祁莫寒身上,他头顶那顶破旧的斗笠早已失去了遮蔽雨水的作用,被完全淋湿后沉甸甸地压在头上。
雨水顺着帽檐和脖颈流淌而下,浸湿了他里面单薄的衣衫,湿漉漉的布料紧紧贴附在肌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自从来到索兰涧,已经陆续有十几个水性好的部下跳入潭水中寻找千年河蚌的下落。
然而,他们并没有顺利寻到千年河蚌不说,甚至还有几个人没有回来。
就算回来的那几位,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询问后得知,这潭水中的确如同恒王讲述那般,生存着一只偌大的水兽。
水兽长着一张血盆大口,身上皮肤如岩石状坑坑洼洼,光是尾巴就有一米多长。
而且那水兽攻击人的动作极快,入水之人一旦被水兽发现,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活生生被其吞入腹中。
这种情况,即便是本领最高的祁莫寒遇到,恐怕也没有什么生还的希望。
他转头看向满面愁容的恒王与晋王:“两位兄长,我看捕捉千年河蚌之事行不通。”
顿了顿,他解释道:“属下的性命也是命,我绝不允许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送命。”
晋王见她如此说,有些着急了:“五弟,你这是何意?”
恒王也附和:“是啊五弟,咱们这才刚刚开始,怎可轻言放弃?”
祁莫寒指着那些在潭水中死里逃生的属下:“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一同守护秋水城的功臣,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祁莫寒的今天。
我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弃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祁莫寒并没有危言耸听,这些部下不但跟着他守护秋水城多年,在旱情如此严重的时候,也没有舍弃他和秋水城的百姓独自逃生。
这样忠肝义胆的部下,少一个他都会心疼。
与其在这里看着部下一个一个去送死,他宁愿背上个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