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这一跪,先是把吴老吓了一跳,他赶紧跳开,万万不敢受小川这一拜。
苏禾又在旁边撺掇了几句……
吴老沉默了……
片刻后,他严肃地同小川讲:“小川公子可想好了,拜师可不是小事……一旦拜了师……”
“我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请爹爹受孩儿一拜!”说着便又朝吴老拜了三拜。
苏禾忍不住笑出声,夸他长进吧,好像又不多。
吴老被他拜得下不来台,反而手足无措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小川,接着拜。”苏禾给小川使了个眼色。
小川立马开始不停地叩拜,拜得吴老心都碎了……
“好好好,这徒弟我收了我收了!小川公子你快起来吧!”他急急地将人扶起来。
小川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说道:“是小川,不是小川公子了哦!”
这小子还真是学坏了。
为了让这拜师正式点儿,隆重点儿,苏禾在府里简单设了宴。
她郑重地换上了公主的服制,坐在首位。
穗儿引导着小川认认真真地给吴老磕了头、敬了茶。
吴老也不小气,不仅将那只隼鹰系了红绸送给爱徒,还有一把苗人爱使的弯刀,也一并给了他。
小川高兴坏了,就像小孩子过大年似的。
公主府上下全都围着观礼,这下这对师徒算是牢牢绑定,难舍难分了。
吴老对小川也当真是用尽了心思,不止帮着和苏禾一起给他治病,还花了很多时间教他习武。
小川也很努力,每天练得满头大汗。
他的痴病一日比一日好。闲暇的时候还会帮着苏禾一起布施。
苏禾不止施粥施粮,还请了城里的大夫给年五十的孤寡老人看诊;请了书院里的先生教穷人家的孩子识字。
格桑公主的名号很快便在北狄站稳了脚,根本没人在意她是楚国人。
楚承南和冷血兵分两路。
冷血带着水势军搭着舰船走水路。
楚承南走带着军队大摇大摆地直接从北狄的后门穿了过去。
南越的大部分力量都在和元华周旋,被突然杀出来的水上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还不够,欧阳家带着带着城里的死士和不满南越皇帝的人马揭竿而起,和城内守军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南越重文轻武,敌人一旦突破了地理屏障他们便很难招架。
欧阳家善于布阵,死士抄起刀来更是不要命。
楚承南一身血色盔甲,刚打到城门口,城门便被从里面打开。
一群将士高举长刀,嘶嘶力竭地喊着:楚国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带着血战后的队伍进城。
城里的百姓能躲的都躲了起来,偶尔一些来不及躲起来的,都蜷缩着身子蹲在墙角旮旯里瑟瑟发抖。
楚承南骑在马上,单手握着一杆长枪背在身后。他驾着马匹慢慢往前移动,直至移到一处街市口,他冲着他的将士们高喊:“凡我西楚将士,不得行烧伤掳掠伤害民众之恶事!违令者,按军令斩立决!!”
楚军再次爆发出拥护西楚、拥护摄政王爷的高呼。
楚承南也没有着急打进皇宫,一边调遣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皇宫围成了铁桶;一边组织军队着手修缮街面、救治百姓。
这仗不难打,但是要让百姓归顺,就真的很难。
南越的百姓在家里不敢出来,但是家里的吃食总是有限的。
楚承南算好了时间,让楚军将收上来的粮食、干净的饮用水挨家挨户地摆到老百姓家门口后便立即离开,不作任何打扰。
老百姓都是单纯的,对他们来说吃饱才是头等大事。
南越的皇帝被围困在宫中十五日,里面的守军几次突围都被打回去,派出去求救或者送信的人也都被逮住就地斩杀。
楚承南还好心地安排了骏马一匹,将被斩的将士尸首给送回了宫里。
南越皇帝气得直接晕了过去!
外面已经被楚国人完全控制,南越皇帝自知自己气数已尽,跪在宗祠里向列祖列宗赎罪。
这时,背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着阳光一起洒下的,还有一道男声:“现在忏悔,为时已晚,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这声音陌生,南越王慌忙转身,惊慌地对上来人的目光。
只见来者是个中年男子,一身肃杀之气凛凛,衣袍的下摆湿漉漉的,脚下的鞋印模模糊糊地带着血……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皇家宗祠!”南越王的声音带着颤,这不是他身边的人,难道楚军进出这南越皇宫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了吗?
“司马陛下不认识我不打紧,欧阳楷,陛下总认识吧。”欧阳青峰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此刻,他原本浑浊的眼睛却闪着犀利的寒芒。
欧阳楷,放眼列国都是一等一的武学世家,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不止知道谁是欧阳楷,他还知道欧阳楷是怎么消失的。
“你……你是他什么人?”南越王从地上爬起,谨慎地挪到盘龙立柱旁,抽出悬挂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