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是见识过苗人饲养的毒蛇的。
这金蛇脑袋上的犄角比上次见的那条明显得多,定然是个厉害的东西。
冷血一步挡在了苏禾前面,看似镇定自若,实则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软剑……
苏禾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
老者摆弄完蛇,又去折腾了几只蝎子,折腾完蝎子又将一只白老鼠投喂给了一窝像是蜜蜂一样的飞虫。
那飞虫是真厉害,白老鼠方一投入,它们便一窝蜂地拥了上来,像是一团黑影似的将老鼠团团围住。只听那老鼠“吱……”地叫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下一刻飞虫撤开,笼子里只剩一具老鼠的骨架。
骨架完整,只是上面见不到任何一星半点的皮肉。
冷言的头皮也在发麻。
打架他一定不输,但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手段,他没有把握……
他又向苏禾的方向靠了靠……
老者不说话,苏禾便一直保持着单膝点地的姿势候着。
折腾完一大圈,老者终于在苏禾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姑娘,你兄长这蛊,根深蒂固,不好解了……”
苏禾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老人家,这蛊毒操控人心,如果不能去除,我兄长等同行尸走肉,难以苟活于天地啊!”
见那老者正经了起来,冷言一撩衣摆,同样单膝点地,谦卑地低下了头:“求您出手,搭救我家主子,冷血愿意以命抵命!”
老者冲他们摆摆手,然后端起烟杆子深深吸了一口:“那位公子的蛊毒很是厉害,以老身推测,这只蛊毒应该是在公降生之时就被种下的,他与公子同体共生了二三十载,早就同命相连,认准了这个宿主。你想让如此霸道的蛊毒挪窝……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冷言的脸色寒了寒,降生之时就被下了蛊?呵呵,皇家的日子当真是没有表面那么光鲜啊。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苏禾:不过苏姑娘,倒是清白了。
皇帝只比王爷年长几岁,一定也不是他……
苏禾拽住了老者的衣摆:“老人家,求您再想想办法,如果连您都没有办法去蛊,那我们当真是走投无路了啊……”说着,便声泪俱下。
老者又提起烟斗用力吸了一口:“下蛊之人歹毒,如果我替你们去蛊,那就是在给自己树敌……”
苏禾早就知道这种可能性,她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楚承南的命要紧,但也不能叫别人以身犯险,拿自己地命去抵啊。
这该如何是好?
“老夫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你们到底是何人?如果只是寻常人家,蛊师断然是舍不得用这样厉害的蛊毒的。”
苏禾有些心虚地别开脸,避开了老者的视线。
老者又道:“炼制这样的蛊毒,不仅要搜集许多的天材地宝,还要以蛊师的精血饲养数载,然后才能加以炼化。其中困难重重,成功的几率不过万分之一,这位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被下如此毒手?一定不简单。”
不问清身份,老者是绝对不会出手相帮的。
苏禾犹豫了片刻,只得道出实情:“不瞒您老人家,公子乃是西楚国的摄政王爷,楚承南……”
“楚承南……西楚国的楚承南……”老者默念了一遍,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喃喃自语:“看来,又是皇族之争了……”
他睨着远处良久都没回神,直到冷言轻咳提醒,才将思绪拢了回来。
“老人家,您认识西楚皇室?”苏禾怯怯地问,她真怕西楚皇室与苗族有什么过节,就像北狄和苗族一样,谈不拢双方直接就大打出手。
老者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又再度开口:“先不说那公子了,皇族中人做出什么腌臜事都不是稀奇。姑娘,你体内地蛊毒又是什么情况?”
苏禾的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她的身体里,也有蛊毒?
苏禾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老人家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从来没觉得有何不适啊?”
“哦?”老者疑惑,也没妄自断言,他示意苏禾伸出手腕。
苏禾将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一截纤细地手腕。
只见三根红色的细线隔空飞来,嗖一下便缠住了她的腕部,细线之上九枚银色的铃铛悬挂在各处。
悬丝诊脉,好厉害!
冷血也被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老者三指并用,搭在细线的末端,不停地用指腹点过每根细线,银铃随之发出声响。
苏禾大气不敢出,这样的手法她只在古籍上见过。
过了许久,老者才将三根红线收回,然后转身,从一整面墙的抽屉中,取来了一只瓷瓶:“放在鼻下嗅闻。”
那药瓶里的气味很是特殊,苏禾辨不出里面的草药。
“来,张开右手注意看。”
一时间,屋内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苏禾地掌心上,周围噤若寒蝉。
慢慢地,苏禾似乎感觉到掌心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跳动。那种感觉是嵌在肉里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东西似乎越跳越强烈,强烈到旁人都能看到她掌心的起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