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把玄铁解了吧,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女子转身,率先向着一侧的林子走去。
几人皆是一愣,这女子只一眼就能辨出玄铁,只一缕红烟就能压制蛊毒,看来是个人物!
一路上,这名女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可比那个穆达健谈得多。
她叫穆赛飞,和穆达算是堂兄妹。
穆姓是苗寨的大姓,但凡是姓穆的,都是有点身手的。
“你们说达子哥啊,跟块榆木疙瘩似的,无趣得很。”说话间,穆赛飞往冷血的身边靠了靠。
嘶,这个女人手段肯定不差,但是行为嘛,好像也颇有那么点……开放?
冷血不露痕迹地往旁边靠了靠。
穆赛飞丝毫没觉得尴尬,继续自顾自地同他们说话:“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大祭司除暴安良,乐善好施,这点蛊毒,小意思小意思……”
苏禾尴尬地笑了笑,这个穆赛飞看上去,并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如果真有她说得那么简单就好了。
穆赛飞一路将人带到了一处大院。
就苗寨而言,这处院子可以算得上是豪宅了。
她径直将人带进了课堂。
很快,穆达和一位续着山羊胡的老者一同走了进来。
老者看着能有八九十岁,身形精瘦,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很长寿的了。他穿得朴素,眼神中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清亮。
穆达始终跟在他的右后方一步的距离,很是谦卑。
“赛飞啊,你这又是上哪儿蹦跶去了?”老者坐在了面对正门的主位上。穆达立刻接过老者手里的拐杖。
他的拐杖不过是根枯木,不过杖顶被雕刻成了一只站立的老鹰形状,鹰眼上镶了两颗琥珀色的石头,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让整只老鹰都生动起来了。
“阿爷,我去山里采药了。”穆赛飞端起水碗灌了一大口凉水。
“阿爷, 这几个就是达子哥接进来的天机谷弟子。”穆赛飞又指了指苏禾一行人。
老者这才将目光落到了他们身上。
苏禾小步上前,盈盈一拜:“天机谷弟子苏禾见过老人家,实在是因为兄长被奸人所害,身中蛊毒,性命危在旦夕,不得已才冒昧叨扰的。”
老者摸了一把他的山羊胡,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苏禾好几个来回:“天机谷也解不开我们苗族的蛊毒吗?”老者的面上颇为得意,不过稍纵即逝,立马又恢复了之前的沉稳。
他走到楚承南面前,只是看了看,便让穆达将人送去了客厢房。
苏禾心下着急:“老人家,我兄长的蛊毒……”
她刚一开口,便被老者抬手打断:“这蛊能不能去,老夫还得研究研究,姑娘莫急。”说完,他嘱咐了穆达几句,便转身离开。
楚承南转醒的第一时间,便催动内力运行了几个周天。
那种真气游走精准顺滑,神清气爽,灵台清明的感觉简直让他产生误会:“本王体内的蛊毒……”
“还在……”冷言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男人有些失望地叹了口闷气。
“本王这次毒发,可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楚承南问道,毒发剧烈的时候,他会丧失意识,事后也回忆不起来。
他依稀记得他是在湖边毒发的,他强撑着意识,直到冷言将玄铁链捆在他身上,他才敢喘上一口气,当然,他的记忆也就到那一刻了。
“爷咬伤了苏姑娘。”冷言如是说道。
楚承南心下大惊,腾得从床榻上跃起,来不及整理衣衫便要开门出去。
门方一打开,只见苏禾端着食盘恰巧要敲门进来。
姑娘还没说话,便被里头的男人一把抓过胳膊:“你是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话没说完便顿住。腕上的纱布扎眼,一下就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是我伤了你……”他说,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苏禾不着痕迹地抽回手,眉眼弯弯地宽慰他:“无碍的,爷留了气力,所以伤得不深,上点药,估摸着三五天就会能好了。”
楚承南自是不信的,但也没有勇气解开纱布去看个究竟。
他身上的蛊毒太厉害了,厉害到可以完全吞噬他的意识,让他像个野兽一般伤人,甚至杀人!
“爷,也算因祸得福,我们已经见到大祭司了。”冷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大祭司,是整个苗寨最厉害的蛊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楚承南思忖了片刻,问道:“那他可愿意替本王去蛊?”
冷言立马又焉儿……
他们只是见到了人,但人家并未答应他们的请求。
“没关系,我看这事儿啊,有戏!”苏禾信誓旦旦地说。
如果大祭司不愿帮他们,大可以将人轰出去,何必安排他们在此住下呢?明天她就去求一求那位老人家。
老人家没等来,穆赛飞像是闻着儿似的就来了。
“哦哟哟,这位公子武功当真是厉害,竟然比我预计的早了六个时辰醒来,当真是不得了啊!”穆赛飞像是打量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绕着楚承南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嘴上赞美之词不断,眼神也是黏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