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的所有人都被绑到了前厅,前厅期期艾艾一片。
苏禾也很怕,求助地望向老权,老权还是那样,就算被束了手脚押跪在地,仍然脊背挺得笔直,不卑不亢。
他冲苏禾笑了笑,像是安慰,但苏禾却看不懂其中的意味,更笑不出来。
楚慕北命人打开了府门。
官兵围府之时就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围观,现在府门一开,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定远王持军权却不还朝,等同叛国,朕顾念手足情深苦等至今,仍等不到个缘由,那便怪不得朕,朕今日就要肃杀叛贼,以正国威!”楚慕北嗓音低沉浑厚,在内力的推动下四散,围观的每个百姓都听得明明白白。
围观的百姓多了,便有了不同的意见:“定远王保家卫国,十几岁便上了战场,要不是他,楚国边境可能早就失守了,他怎可能叛国?”
说话的是一位身着粗布短打的男子:“定远王是楚国男儿典范,绝不能被扣上这样的屎盆子!”
楚慕北循声瞥了一眼,旋即就让人把粗布男子带上前去。
楚承南有功,该赏的都已经赏了,可是他有过,不能不追究。
楚慕北这会儿正动心思想要杀鸡儆猴呢。
这个男子既然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是要笑纳的。
粗布男子被当众赏了30大板,楚慕北听着“啪啪”的打板声,眼底掩不住畅快:“你言行莽撞,本该重罚的,但朕顾念你只是被假象蒙蔽,只是小惩大戒。”说得自己大慈大悲。
老百姓都是没有主见的,男子被打后便没人敢再替楚承南说话,气氛冷凝了许多。
接下来便轮到了王爷府的仆役了,从老权到苏禾,到每一个小厮婆子,都逃不过。
老权最惨……
楚慕北觉得他一定是知情不报,所以用的手段也是最狠的。
苏禾也挨了板子,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楚慕北目的不纯,她不能因为这些皮肉之苦,妄加推断,害了楚承南。
第一轮刑罚结束,楚慕北又开始游说。
提供线索者,大赏!
但依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苏禾同元春靠在一起,身体的疼痛让她难以开口。
很快,元春又被拖走。
楚慕北很会拿捏人性,他当着苏禾面前对元春用刑。
从小到大,她同元春都没有分开过,比双亲的陪伴更多更久,她怎能见得元春承受这无妄之灾。
只觉得心比身上的伤更痛100倍。
苏禾哭着跪行至楚慕北面前,发丝凌乱不堪。“王爷位高权重,他的事怎会是我们这些奴仆婢子能知道的?!还请皇帝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楚慕北走到苏禾面前,傲慢地抬起少女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别人不知道,那你呢?我的皇弟向来不好女色,能让他费心神的女子,阿禾可是头一个呢。”
苏禾倔强转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阿禾都不曾与朕谈一谈条件,怎么就说自己不知道呢?”
楚慕北自然知道,偌大的王府里除了老权与苏禾,其他人不过是陪衬而已,毫无用处。
男人开始攻心:“阿禾医术高超,平定瘟疫有功,你的哥哥苏武也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朕本想给你兄长个四品官职,这样他能少走许多弯路,少吃许多苦。
可是承南不愿意,她怕你有了家世,便不甘心做他的婢子。”楚慕北的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惋惜,“你本就不是什么穷苦人家,非要弄得卖身为婢。哦对了,上次选秀,朕也着人去查过了,户籍所确实没有嬷嬷上门通报,苏府算不得什么大罪过。”
这句话,终是让苏禾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破绽。
因为那次选秀,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改变,累及全家,说心里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楚慕北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子的表情变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窃笑:“朕看你受苦,也于心不忍,给苏姑娘赐坐。”
立马就有人搬来了太师椅,还贴心地垫上了软垫。
苏禾不想坐,这把椅子太烫屁股了。
但是她根本没资格说不。
苏禾落座于前厅,当着她的面,其他人继续受刑。
楚慕北像是看不到众人的哀嚎,继续温和地同苏禾说话:“阿禾今日做的那道梅菜烧饼,味道真不错,朕都不曾在宫里吃到过。”
苏禾的眼皮跳了跳,每个呼吸都沉重。
前厅的地面逐渐染血,逐渐有人昏死过去。
苏禾实在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了一边,眼泪与哀嚎同了频,不停落下。
看到了她的动摇,楚慕北一刻不停地游说:“苏武也算文武双全,只是资历尚浅,只要跟对了人,以后自然是可以光耀门楣的,”
跟对了人?指谁?
苏禾还是不开口,她掐着大腿警醒自己:天机谷谷规有言,不可胡言!不可胡言!不可胡言!
见苏禾还是倔强,楚慕北给旁边的带刀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侍卫会意,抽出长剑直指元春与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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