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汶阳的府邸一直都是空置的,只有管家1人, 嬷嬷3人负责打理,老七已经提前过去张罗了。”
“吩咐老七,府里的旧人,一个不留,直接给办了便是。”楚承南冷声说道。
“那么早就下手,会不会惊动了皇帝?”冷言有些担忧。
“惊动就惊动了吧,卸了我的军权,指我去了汶阳,还想给我指婚,难道还要让他在本王的府里留人监视本王?也是时候让他明白,若是他胳臂太长管得太多,本王也是不会逆来顺受的。”
“是,府里的旧人清走后,老七就会按照王爷的图纸改建。”当然还有密室和暗道。冷言还对汶阳的官员情况做了详细调查,封地上的官如果出了问题,也是后患无穷的,必须在定远王迁居汶阳前,提前有所打点。
楚承南还是面无表情,对什么事都是淡漠的。
“现在,先去会一会那位王府的贵客吧。”班师回朝那么多天,也该干点儿正事儿了。
王府石室,一粗布麻衣男子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石床上。
“尚云太子在本王府上住得可还习惯?”楚承南拾阶而下,低沉的嗓音在这石室中更加浑厚。
那名被唤做尚云的男子睁开眼,扯动了一下嘴角说道:“定远王不远千里邀请本太子前来楚国做客,本太子荣幸之至。”尚云是北狄的太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楚承南客套得来,他自然也是要客套得去。
再看这间石室,本是一间暗牢,现在倒也是稍微布置过的,石床上有软被,石桌上是刚送来的三菜一汤,尚有一丝温热;石室的墙壁上点了烛火,但终究还是昏暗的。
“我楚国人强马壮,国富民强,单说这美食,北狄就比不上。”楚承南说着,便自顾自地坐到了石桌旁,冷言见立即端来一个食盒,又添了两道小菜,一壶两盏。
许是太久没闻到酒香,尚云太子也不客气地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抬头一饮而尽。
“这是我楚国的‘月白露’,不似北狄酒那么烈,但胜在回味绵长。”楚承南同尚云说话,但眼皮都没抬一下。
“‘月白露’,跟我们北狄的酒还是没法比的。”尚云太子喝得啧啧不停,但嘴上还是不肯相让。喝酒吃菜他一点都不含糊。北狄是个彪悍的民族,北狄人的言行举止也就粗放了很多。
两个男人同桌喝酒,但是谁都没有抬眼看对方一眼。
“北狄与我楚国这一仗打了几十年,但为何这战场一交到太子手里,不足1月,楚国就能大获全胜了呢?”楚承南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尚云太子这领兵能力,实在是不及你的兄长。楚国胜,本也就在预计之中的,但胜得这么轻易,倒真是没想到,哈哈哈哈哈哈...”楚承南是懂下刀子的。
尚云一听此言,重重放下了酒盏,脸色难看,却一时接不上话。
“你我都是皇家人,这里面的玄机自然是不需要说破的,太子殿下你说呢。”楚承南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本太子素闻楚国第一悍将定远王用兵如神、足智多谋,但也是出了名的心机叵测。你救了本太子一命,但又拘着本太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尚云机警,自然也不会被楚承南牵着鼻子走:“王爷既然想同本太子做交易,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哈哈哈哈,尚云太子果然是聪明人,本王还没开口,太子心里倒已经明白得七七八八了。”这一刻,楚承南倒与这北狄太子有了那么一丝志同道合的感觉,至少大家都是敞亮人,都是皇权下的牺牲品。
“本太子现在已经是战俘,手里的筹码不多,王爷直说便是,谈得拢我们就合作一把,但王爷要是想让本太子做一些丧权辱国的事,本太子...宁死不屈!”尚云此刻的心情也是极度复杂的。
“太子真是会说笑,北狄都要亡了,还能怎么丧权辱国?”楚承南的语气中满是不屑,还顺势还呷了一口酒,显得更加云淡风轻。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尚云,要是这都能忍,大概就是丧权辱国了吧。
“楚承南,风水轮流转,我北狄虽暂时落了难,但将来的事可不好说,兴许本太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北狄内乱不断,国力虚空早有征兆,想要起死回生怕是难如登天。”楚承南说道。
“其实,你早就可以结束战争的,你只是在等,等一个更大的筹码,对不对?”他本不该这么问的,因为他也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楚承南抬杯的手顿了一顿,但也只是一瞬,没有回答。
尚云的呼吸滞了一滞,定远确实够狠,赌得够大,而且,他还赢了。
“直接点,你想要什么?”尚云不想在继续拉扯,问得直接。
楚承南总算抬眼正视了尚云,眸色晦暗:“北狄,我可以暂且松一松手,本王也可以把你扶上北狄的王座。但是本王要的东西,太子殿下也得给的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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