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德发被杨轩收拾了后,揭县令紧跟着发力,在揭家说服了一些同族,将族长权利架空,现在揭家上下都以揭县令马首是瞻。
不得不说揭县令不服揭家族长却又能稳坐县令位置,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看似在揭家孤助无援,其实是非关键时刻不暴露自己的同盟而已。
杨轩都差点看走眼,以为他只是个孤勇者,结果是找对上家才肯完全发力而已。
另一边的冼家则是联合了橙氏,暗中小动作不断。
海氏与植氏态度暧昧,明面上尚无倾向,仿佛是在摇摆,举棋不定。
实际上水下面是什么情况,杨轩确实很难查探出来。
毕竟对方是地头蛇,杨轩暂时只算是过江龙,能不能成功拿下雷州,还得与这群地方乡绅全部交手一遍才知道。
很快,杨轩在黎县的几个作坊附近都出现了相对陌生的面孔,被巡逻者发现便自称说是附近村里人的亲戚,靠近不过是好奇。
事后调查这些人落脚点,也证实了是在附近村落的本地人家里,关系都能攀附得上远亲。
这就很难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了。
没有被抓到过分的现行,只能不了了之。
还更为陌生的货郎,他们除了在村头村尾正常卖货之外,也会在作坊外面晃悠。
这倒不完全是异常。
原本黎县偏远,山多田少,人口也稀疏,许多货郎是不爱来的,只有黎县的县城,在揭县令鼓励下还有些商贸活动。
如今黎县下面各个大村落逐渐都有了赶集的集市,以往不乐意下乡的货郎们主动往返乡间。
他们如今游走乡间,只因为杨轩允许一部分获得他授权的村落出售他的商品,奇货可居,货郎在村民手里买去,再去黎县以外的地方出售,有倍利可图。
最终有些狡猾的货郎探知到了商品从何而来,摸到作坊附近,是想打听作坊的主人直接订购。
然而杨轩不打算直接接触散商,他撒出去的饵料,是为了吸引大客商的。
连拜访作坊主人,杨轩这位雷州大领主的能力都没有,显然不够满足杨轩对大客商的“大”字的要求。
不过应该也不会让他等太久。
雷州的产品销售,杨轩准备分成两块,一块是雷州本地固定经营的坐商,一块是走出雷州之外促进与外部往来交易的客商。
冼承业发展的便是本地坐商。
雷州原本小农经济,最大的商贸活动就是向北方提供原始农作物产品。
同时雷州受到教育水平限制,无论水利还是各种工艺,都是很落后的,基本上没考虑发展加工业。
再加上本地宗族势力太强,垄断粮行,稍微有些想法的商贾都愿意去中原发展,雷州也就没有什么正经的坐商。
所以冼承业一路走遍雷州,拜访的都是雷州本地的小型大地主,邀请他们与杨轩一起经营雷州未来即将发展起来的商贸网络。
杨轩交给他的任务,不但是展示雷州领主的肌肉,还要扶持出几个合格的雷州坐商。
这件事不大不小,交给他这个姓冼的少爷,刚刚好。
杨轩把部分产品交给附近村子售卖,另一个目的是为了将附近人团结在自己周围。
他很快就要回雷州主城去了,无论是寿礼问题还是未来一年的税收与兵役,亦或者即将推动的新州学,他都需要在主城坐镇主持政务。
等他走后,他在黎县留下来的东西,就需要县兵与周围村民来守护了。
作坊的工人几乎都是老管家杨长忠找来的,这方面肯定没有空子可钻,可是生产、运输难免是会和本地人打交道。
没有周围人主动上心,有些蚊蝇就很难解决。
毕竟杨轩还没正式设立军营,无法以军队驻扎外围隔绝觊觎。
不过这些村民即便得了甜头,也难杜绝他们与一些本地的地主通风报信,盘综错节的关系,杨轩也没兴趣去梳理。
所以甜头就要从底层一路喂到中层,至于高层,反而是可以代替更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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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源与冼承业的商队,原本还算顺利。
但是钱财动人心,总有人因为利益而铤而走险。
他们走出黎县后很快就迎来第一次打劫。
是王洪年率领护卫打退了对方。
但第二次他们遭遇的是软陷阱。
冼家真的太了解他们这位少爷了,反应迅速地安排了个柔弱女子当街晕倒在他的脚下,后面是王洪年不忍直视的低劣套路,戏文里都能唱上几十年的老套故事。
是美人计。
偏偏冼承业这小子,就是吃这套啊,被迷得五迷三道。
王洪年飞鸽传书请教过杨轩,杨轩让他不用干涉——只要核心机密没有泄漏,就放任事态进展。
但还是让王洪年紧跟关照冼承业的状态。
如果冼承业显示出一丝因小失大的倾向,杨轩允许王洪年使用最极端的手段,去中止。
这是一种考验,也是一种锻炼。
王洪年在冼承业的身边,对他是保护也是监视,顺便兼顾评估任务。按杨轩的想法来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