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这个价格没办法卖的。”老板摇头表示拒绝。
被拒绝，云织的脸色依旧从容镇定：“这套衣服的面料是涤纶粘胶混纺，织法是哔叽，这种面料价格不贵，整套做下来也就二三十块，算上林林总总的其他费用，顶多四十块，五十块是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
况且这种郊区的批发城，都是按照最便宜的批发价拿货，主打的就是一个便宜实惠。
见云织不慌不忙，说话似乎也很懂行，老板心里顿时打鼓。
五十块确实还有得挣，原本看这小姑娘年轻，以为能唬一唬，没想到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吧，好吧，五十你拿走。”
姚翎和苏津津目瞪口呆地看着云织，她、她怎么连这都懂啊？
云织看向姚翎，询问她的意见：“其他的要不要也都在这里买了？”
姚翎点头：“好、好啊。”
她又挑了衬衫和鞋子。
云织继续讲价：“整套在你这里打包了一百，行吗？”
“行。”这一次，老板直接点了头。
“那再送个领带吧。”
羊毛薅到底。
眼看着云织一百块轻轻松松把整套买完，姚翎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直到衣服都被包好，她们离开了店铺，姚翎还仿佛在梦里似的：“比预算便宜了足足一百块，云织，你居然对面料这么了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云织摇头：“不了解。”
“那你怎么说起来头头是道的？”
“刚查的。”云织晃了晃手机的搜索页面，上面有她查询的记录，包括怎么看面料，以及各类面料的价格。
“这么短时间就能学会？”
“我还在网上搜了同款，发现其他细节都一模一样，网上的价格卖五十块，这就说明五十块商家有得赚，我就拿这个价格去砍。”
姚翎和苏津津彻底傻了，这都可以？
“所以你说的会砍价，就是这样砍？现查现砍？”
“我确实会砍，不过是在古玩市场砍价。在衣服上砍价，还是头一遭。”
云织回想起自己之前砍价时的情形。
之前有位连环杀人犯，躲躲藏藏七八年都没被抓住，于是受害者的家属便花重金打算请位赏金猎人帮忙办这事，兜兜转转，这件事云织接了。
她找了两个月，终于打听到他藏身于Y国的一个古玩市场，还摆了个摊儿。
古玩市场鱼龙混杂，要在那么多摊贩里找到杀人犯，云织只能从头逛到尾，挨个观察了解，时不时还得砍砍价，装作自己是真来买东西的样子。
因为她不是诚心想要，所以砍价砍得都很低，三块五块的。
“有一次看见一个瓷瓶，摊主说是乾龙的，卖五万，我出了个五块，摊主就把瓷瓶往我手里塞，生怕我后悔似的。”
姚翎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苏津津重复一遍：“五块？”
云织一本正经地总结陈词：“在那地方砍价砍久了，人自然而然带上了一丝不好蒙骗的机智气息。我刚刚就是靠查资料，然后配合演技，营造出一种机智氛围，让老板觉得我不好忽悠。”
姚翎：“......机智机智。”
苏津津：“......真是机智。”
——帮姚翎和苏津津翻译一下：沙雕沙雕，真是沙雕。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织到底是怎么一本正经地搞笑？她真的好有趣啊哈哈哈！
“我教你们一句二十字箴言，以后砍价的时候默念一遍，”云织郑重地念出来，“不怕价格高，就怕说成交。只要胆子大，价格砍到家。”
“懂了吗？”
姚翎和苏津津麻木点头。
人麻了。
跟着云织，仿佛她们也染上了那么一些沙雕气息。
帮姚翎买齐之后，接下来就是帮苏津津买，她抽的风格是清新田园风，苏津津已经想好了，打算买一件碎花衬衫，外加卡其色长裤，再买一条深蓝色方巾作为颈饰，最后是深蓝色的鞋子。
她们很快逛了几家店，选中了合适的单品。
云织照例用她机智的气质一一砍价，把总价砍在一百八十块左右。
帮苏津津买完之后，姚翎看向云织：“云织，你们抽到的是二次元，你打算给你家舒先生买什么？”
云织摸着下巴，问姚翎和苏津津：“你们看过动画吗？”
“看过一些。”姚翎道，“我记忆最深的是虹猫蓝兔。”
苏津津年纪小，倒是没看过那些，她道：“我记得最清楚的机器猫，还有静香！”
“虹猫穿什么？蓝兔穿什么？”
姚翎思索了一下：“我不记得虹猫穿什么，只记得蓝兔穿一身蓝色的裙子，特别好看。”
云织又问苏津津：“机器猫穿什么？大雄穿什么？”
苏津津：“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静香穿一身粉裙子。”
云织摊手：“这不就得了，谁在意二次元的男人穿什么？所以，”
苏津津恍然：“所以，你不打算给舒清寒买衣服？”
“嗯，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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