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看着她嘴巴张的大大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什么,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用簪子换来的,那可是你孙媳妇的嫁妆啊?”
说完之后胸脯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被气的不轻。
许朝颜赶紧扶着她。
桃花见这阵势就要往门外走去。
许朝颜伸出脚绊了她一下,小姑娘直接摔到地上。
祖母见桃花摔了扑过来就要拼命:“天杀的,敢欺负我孙女老娘我压死你。”
祖母本来就长的膀大腰圆,许朝颜让她这么一撞直接一屁股蹲摔在地上,腰上屁股上隐隐作痛。
“娘,快拦住她祖母把簪子塞她衣裳里面了,那可是夫君的药钱。”
李三娘一激灵醒悟过来按着桃花嚷嚷起来:“拿出来。”
桃花被这架势给吓的有些颤抖,她从来没有见过大伯母这凶狠的样子。
最后簪子还是被拿了出来,祖母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指着许朝颜骂了半个时辰那脏话都不带重复的。
许朝颜都佩服她这么能骂,也不知道她口渴不渴。
桃花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去,孟九夏在后面朝她泼那碗神水 ,美其名曰不要浪费祖母的一片心意,让她沾一些仙气。
许朝颜望着手中仅剩的簪子,都不知道往后的日子咋过下去。
闹了这么一出,全家人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孟九和被祖母灌了半碗水下去之后,原本以为没有什么,结果到了半夜人就烧起来,一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许朝颜同孟九夏又忙活了一晚上,天亮之后才慢慢退下来。
半个月过后孟九和还是没有一丝清醒的样子,李三娘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头上白发丛生。
今日他们要去一趟隔壁镇上,那腿上的药也该换了,听说那里有一位擅长针灸的大夫 ,行踪漂浮不定这次在隔壁镇上驻足好些日子了 ,专门看一些对于疑难杂症。
李三娘还是听村里一个妇人说的, 她刚刚回娘家过来。
许朝颜想了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次没有再让二叔跟着,临走的时候许朝颜把几身衣裳和料子收好放到公爹屋里去,应当能换几个子 。
赶了两个时辰的牛车才到隔壁镇上,那大夫门前排了许多人,许朝颜在家里的时候做了一个简易的支架棚子,把一床被单罩在上面 ,也能遮挡一些风。
“小姑子,你就在这里守着我去排队。”
等排队轮到她们的时候都已经残阳西斜,老大夫伸伸懒腰让她们明日一早再过来。
许朝颜厚着脸皮在那里半天不走,那老大夫才勉强同意。
一顿看诊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这伤的确实有点严重,你们也来的太迟了一些。”
孟九夏听到这里直接哭了出来:“我大哥还这么年轻,就没得救了啊?老大爷也太不公平了。”
大夫眉头一皱盯着她片刻:“你嚎丧未免太早了一点吧?这人又没有死。”
孟九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不是说来晚了吗?我们去了县里大夫也没说要人命啊?”
大夫白了她一眼指指许朝颜:“聒噪的很,吵的人耳朵疼,给我弄出去 。”
“小姑子,听大夫说完你别妄自下结论。”
孟九夏听话的点点头:“嗯,晓得了。”
“老夫是说你们找我太迟了一些,早些日子过来,针灸一番说不定会人早就醒了,至于这腿吗?只能等长好之后慢慢锻炼了。”
说完之后又打了一个哈欠:“今日有些疲惫了,先等我用过饭在针灸一次看看,要不是看他这个症状有些难度,老夫才不想这么辛苦自己。”
许朝颜赶紧说好话:“有劳大夫了,您就是华佗在世啊?”
“别拍老夫马屁,该给的一样得给一个子都不能少,嘴巴再甜也没用。”
许朝颜去找了一家离医馆最近的店,让孟九夏和大叔各自去歇下今晚她在医馆守着。
按大夫的意思她们先针灸十天再说,后续效果不明显在加时间,在镇上耽误时间太久就让车夫先回去,约定好十日之后再来接她们。
这大夫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些古怪,针灸到时候不喜有人在跟前,孟九夏一个人住店她害怕,死皮赖脸的呆在医馆不回去,一开始大夫十分嫌弃她问东问西的。
后来许朝颜让她不要多说话。
她就帮着打扫卫生烧热水,帮着晒药材这歇,大夫这才没有再让她滚一边去。
孟九和连着针灸几日再配上药浴熏蒸,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期间手指也微微动了几下。
孟九夏激动的抓着大夫的手叫起来:“我大哥,手动了他是不是就要醒过来了。”
“吵死了,比屋外头那乌鸦还吵,赶紧放开老夫,成何体统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不知廉耻。”
孟九夏:“我,我,我就是太高兴了,再说了你都可以当我祖父了,我都不介意你还别捏的很,跟别人占你便宜一样。”
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小心嫁不出去。”
许朝颜赶紧把人拦下来:“小姑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