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夏这头磕的太突然,把老大夫都吓懵了,赶紧起身把人给扶起来:“你可别折煞老夫了,小丫头赶紧起来。”
孟九夏也顾不得额头传来的痛楚,她嘴里念叨着:“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我大哥。”
老大夫十分无奈看了一眼许朝颜,示意她赶紧把这人弄起来。
“小姑子,你先把这些药去煎出来,你大哥这会起高烧,先灌一碗药下去退热才行。”
孟九夏听了后犹豫片刻就同意了,吸吸鼻子含糊不清的应下来:“喇叭花,我去去就来。”
许朝颜也恳求大夫一定帮忙医治,就算是一线希望也得试试。
老大夫微微叹口气解释起来:“不是老夫不帮你们,实在是这小子伤的太重,一会我先找几根棍子把伤腿给他固定起来,至于以后就看天意了。”
许朝颜:“大夫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老大夫提笔又写下一张药方后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孟九和:“这个说不准 ,有可能很快就醒了,也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醒不过来,你们也要有个心理准备,他磕到脑袋流那么多血,后脑勺也有个包说不定里面还有瘀血,老夫才疏学浅,你们另请高明吧?”
许朝颜心里暗自嘀咕起来不会摔成颅内出血了吧?那可真是没得救了,不瘫痪也得是半身不遂。
在许朝颜的一再坚持下,老大夫把腿给固定好,又留下一些退热药就匆匆离去。
李三娘悠悠转醒之后撑着身子一路泪流满面的过来:“九和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这可怎么办啊?”
说完之后急促的咳嗽起来,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许朝颜有些看不下去了,递了一张帕子过去。
“娘,你先擦擦别着急刚刚大夫已经看过了。”
到了夜里一家人围在桌子边,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思,许朝颜想的是死马当活马医,明日就雇车去县里找大夫看看。
总得把人医好,她以后才能离去吧?孟九和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也走不了啊?
哎!
看来她那点存银要保不住了,县里开销比镇上还大一些,就那点银子不知道能撑多久。
李三娘搀扶着丈夫出来坐下,这才一日两人瞧着沧桑了不少。
“娘,您们不用担心明日我同小姑子带着夫君去县里看看,您们在家照顾好自己。”
李三娘点点头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忧:“就你们两个弱女子,娘有些不放心要不让二弟跟着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祖母这时候也赞同,几人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人影,一到饭点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次日
一早就同赶牛车的大叔说好,送他们去镇上。
许朝颜把十五两银子都揣上,以备不时之需,临走时李三娘塞给她一把铜钱和一个很薄的银簪子。
“这个原本打算留给夏儿做嫁妆的,眼下只能先应个急,你们一路万事小心。”
李三娘如今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去县里面,许朝颜见她眼下一圈乌青想必昨儿夜里一夜没睡。
“娘,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兄妹的,再说了我爹也在县里我去寻他搭把手。”
孟家二叔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不耐:“嫂子,你们女人就是太磨叽,按我说夏丫头就留在家里也有个照应,你爹和娘身子骨不好跟着去添乱吗?正好我家桃花空闲让她去搭把手。”
桃花接到消息后在他跟前闹,非要跟着去说是从来没有出去过镇子以外的地方,他被吵的头疼,本来牛车就坐下那么多人,听说夏丫头要跟着去,她一早就起来拦他非要同意带上她。
妻子也埋怨他多带一个人怎么了,他帮了老大家的忙,连这点子要求都不能让人满足吗?
孟九夏看了二叔一眼斩钉截铁的道:“我要去,这一路也有个照应喇叭花她一个人忙过不过来。”
凭什么让桃花去,她刚刚可是瞧的清清楚楚,她特意打扮一番换上之前新做的衣裳,那颜色晃的她眼睛疼,她们是去治病的不是游山玩水的。
二婶也跟着帮腔:“夏丫头你这一走,你家谁做饭喂鸡这些,你爹腿脚也不便九冬年纪又小不懂事,桃花正巧无事。”
许朝颜算是看明白了不就是想蹭她们牛车去赶县城,在顺便白嫖两顿饭这算盘子打的都快蹦到人脑门上去了。
在啰嗦下去一个晌午都赶不到镇上去,孟九夏就是不松口,许朝颜几句话打发他们离去。
一行人赶到镇上去之后,又去雇了一辆驴车,那牛车摇摇晃晃的太慢了,她们不敢耽误买了一些干粮,装上一些草料继续赶路,夜里就宿在外面天明之后继续赶路。
第二日申时三刻左右终于赶到县里,来不及歇息就往医馆而去,许朝颜原本还想去找爹爹,时间紧迫也只能等先看完大夫再说。
回春堂里大夫盯着孟九和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和昨日老大夫诊断相差不大,先把额头上的伤治好,腿上也重新接好固定住。
然后给他们开了好几贴药,很是隐晦的说这腿以后估计废了,再也不能走路了,二叔当时心里一咯噔,面上闪过一抹快意但很快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