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了,十大马车的“薄”礼里,有一车御用防蚊香膏,陈母看女婿的眼神慈爱的不得了。
仁王府怎么养了个这么贴心的儿子,还好被他们家的润宝一眼给捕捉了,哈哈。
陈祖母见了和和气气又长得高高大大的孙女婿,天天笑得合不拢嘴。
除了一个人例外。
乡下肯定没城里日子过得舒服,要不是为了探堂妹夫的底细,她估计也不会多留两日,俩个孩子也催着回家,这不用了中饭,母子三人带了一群仆,准备启程归家。
十年前泥泞的道路已经铺上青石板,马车停在另一侧,一群人准备上马车,这时,远处传来疾驶的哒哒马蹄声。
这声音,在静谧祥和的田园小村,显得格外突兀。
谁会在田间的道上策马奔腾?
陈悦画:……
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她希望是她想错了。
可惜,如她所料,分别十年,十年前泥地那日,泪和泥水混合的记忆,复苏了。
陈家的孩子长相一向出众,长房孩子五官线条偏圆润,而二房的如同刀凿开般深邃犀利,记忆中略显嫩气的脸长开了,五官棱角分明,浓稠艳丽却透着英气,简单束着马尾,一身深紫色劲装,马到跟前,利落轻扯缰绳,抬起双腿加紧马肚,油光发亮的骏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
干脆利落,英俊帅气。
那是她的脑海下意识冒出的词语,陈圆润啊,在二房全家的疼爱下,依旧活得恣意,永远张扬怒放,耀眼得夺目。
也许这刻,她才发现,自己真正羡慕嫉妒的,不是她的能力,不是她的夫婿,也不是她的爵位,而是那一群把她疼入骨的家人!
陈圆润看清了人,有一瞬怔忡,随即嘴角上扬,她下了马,把马绳丢给身后的冷寻。
忽然发力朝陈悦画冲过去!
陈悦画惊恐地往后退,如今两个人年纪加起来都六十了,那货不会打算再用十年前幼稚的方式发泄吧!
出乎意料,下一秒,圆润停下了动作,带着恶劣的表情,看着陈悦画直接被吓得花容失色,一脸惊恐,还摔了个屁股墩儿,。
“哈哈哈哈哈……”她如同八九岁的顽童,拍着腿,不顾形象的大笑,“可惜啊,我长大了,不喜欢滚泥田里了,哈哈哈哈……”
陈悦画年幼的孩子看到母亲被欺负,生气地喊道:“坏姨姨,坏姨姨!”
陈圆润收敛了表情,笑意未退,痞坏痞坏地回道:“你娘才坏呢。”
没顾小崽子瘪嘴欲哭,撒丫子往家里跑!
何必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就想奔跑,像孩童时,族学下学,归心似箭盼着小奶奶的咸菜饼,娘亲的豆粉糯米糍,还有爹爹骑大马!
今日,有亲人和爱人待她归!
大长腿矫健有力,扬起轻尘,边跑边喊:“爹啊~~娘~~延延~~我回来啦~~~”
惊起树丫麻雀一群,隔壁的牛婶笑叹道:“圆润这丫头,都快嫁人当娘啰,还和小时候一样顽皮,这延娃子也是软和性子,包容的了,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陈悦画即便坐上了马车,离开了杏花镇许久,依旧沉默着。
十年了,原来她依旧害怕陈圆润,这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孩子。
她搂紧了一双儿女,娘肯定会一碗水端平,不然你们受了任何委屈。
长大以后,绝对不会想当其他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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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爹娘都在,她估计会一把抱住延延,一解相思!
只是娘就算了,爹都暗地里嘱咐她,别欺负延延。
看来阿延短短几日,就成功俘虏了未来岳父岳母的心!
下午,陈圆润就拉着紫昱延去烤地瓜,自诩烤地瓜技术绝顶一流!
太阳没了当午般炙热,但空气中还是泛着热浪,他们特地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
五个人聚集在一起,橙宝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紫衣男爵,能不能问个小秘密?”
“说。”
“你们和那个陈悦画有什么恩怨吗?我看你们家和小奶奶都不待见呢。”
陈圆润小心用树枝翻转着地瓜,“唉,这事儿不光彩,你们几个知道就行,千万别外传。我以前和杨括有婚约,因为我年岁小,口头,没正式下定……”
“啪嗒……”紫昱延手中洗好的地瓜掉了,白洗了!
顶着满脸络腮胡,也挡不住他的哀怨和控诉,“润宝,你还喜欢过谁?除了殷如臻,现在又冒出了个杨括,你到底喜欢过多少人!”
在场其他人:忽闻酸味起……好浓烈的酸味儿……
陈圆润的爪子抓住了延延的大手,“你瞎想些什么,我八九岁的婚约,能懂啥喜欢,不就人聪明点,家世好,长得好看,图他当夫婿有面子呗,当时村里人都说我嫁不出去,我这不是用杨括打他们脸吗。”
“人聪明,家世好,长得好看……”
幽暗的眼神,幽幽的语气,怨气更重了。
陈圆润:……额的天,那么长的句子,你是会抓重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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