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老天爷特别给面子,雪下得轻轻扬扬,不少稚嫩的孩童们还在追逐打雪仗。
毕竟接近年关,腊月寒冬的,室内还好,在户外,几乎各个穿得跟包子一样,就算舞技再好的姑娘,也不会选在这时节,冒着被冻伤的风险大秀舞技。
所以,姑娘们展示得不外乎是奏乐,吟唱,或是画艺书法。
梅花宴的司仪是内务府副管事,已年过五十,长得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为人处世也极为厚道,皇室成员对他都特别喜爱,加上家里长辈就是从事媒人行业,每年这个时候,他也算特地过来凑热闹。
前头本来是左都御史小公子舞剑,见思慕的姑娘竟然被伙伴拖去赏梅只得延后,这时候见小徒弟拿着金豆子和纸条过来。
“哪家孩子想插队?你可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师傅放心,左都御史小公子后面本是言郡主的画,这不,天冷颜料出了点问题正派人去换,这个间隙正好给紫衣男爵。”
“紫衣男爵?不就是酸菜鱼东家陈姑娘?”
“正是!不过……”
“快说!”
“陈姑娘表演的是舞艺……”小徒弟一脸苦笑,看着裹着大袍子,粽子一样的发着呆的陈圆润,不知道紫衣男爵又有啥惊天之举。
难不成粽子舞?!
陈圆润也郁闷,她明明不怕冷,二哥硬逼着让念酥把她裹成粽子。
竺大人吓得睁大了眼睛,舞艺?!
他低下头立刻打开纸,“舞艺:爱之舞”。
看到舞曲名差点喷了,那么大胆赤裸的舞曲仁见国有吗!没听过啊!
紫衣男爵追仁王世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令人叹为观止!
他挥了挥手,满眼无力,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奔放,随他们去吧。
便理了理衣服,裹紧了裘衣走到戏台。
一眼就看到仁王世子正放下酒杯,和三皇子起身,打算离去。
心一急,脑海里千思百转,脸上已经挂上笑颜,启口,语气不紧不慢。
“各位少爷和小姐们可千万别离席啊,接下来的节目可谓独一无二。”
“竺大人,啥节目独一无二啊?莫不是表演者的爱慕对象要离开了,您慌了吧?哈哈哈哈……”
起哄的正是陈将军府的陈北,他一只脚已经往外踏出去了,继续嚷嚷“哎呀,会不会是我的钦慕者呢,我还是留下好好欣赏一番。”
看着陈四没皮没脸的模样,大家都习以为常。
竺大人笑得神秘莫测:“陈四公子莫着急啊,这么多年,在户外表演舞艺相当罕见,那么接下来,有请紫衣男爵的爱之舞。”
噗!噗!噗!
台下立刻传来好几声喷茶喷酒的声音,大家已经被“爱之舞”如此风骚的名字攫住了心神,大冬天跳舞这么奇怪的事已经不作考虑,而竺大人自己说出爱之舞时,老脸也微烫啊。
现在的孩子啊……
陈老大在后台也是一脸懵逼,爱之舞?什么鬼!
罪魁祸首阿石混在乐师堆里,面对阿寻质疑的目光,笑得讪讪。
这特么能怪他吗!老大挑了一首雪满国最出名的民谣,求偶专用啊,仁见国的人听都没听过,自然没啥译名!
这曲子,语调不仅轻快飞扬,歌词还火热露骨,大胆直抒胸臆,里面可有不少不可描述言语词汇!
他也没读过多少书,绞尽脑汁想了好几个歌名,譬如我们来生娃,仁见国的子民们估计接受不了;再想想啊,我们成亲吧!太孟浪了。
快到我的碗里来?不行不行,太俗气啦。
对了,爱之舞!听着也文艺风雅!
纸条是阿石递的,自然用仁见国的字歪歪扭扭写的。
此时台下,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起身的仁王世子!还用说嘛,陈东家不就是要跳给他看嘛,难怪竺大人口下留人。
陈东家对仁王世子真是孜孜不倦啊!这分越挫越勇的劲头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她这人,本身就不是什么脸皮儿薄的。
瞧瞧,爱之舞!不言而喻!
紫昱延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忘记了动作,要潇洒起身离开呢,还是落座看看,一听见陈圆润三个字,整个灵魂感觉都在躁动不安。
誉王世子夫妇和其他人一样很好奇,梅花宴在户外很多年没人表演舞艺了,以前寥寥可数,几次几乎是出糗作结尾,不知道陈圆润会不会别出心裁。
接近一年的时间里,这女人的能耐让皇城的人都领教不少,他们可不会相信陈圆润是特地过来在心上人面前出丑。
三皇子昨夜才刚归来,对陈老大彪悍事迹所知不多,自然兴致勃勃,他落座后看着依旧站立的小伙伴有点不解。
“阿延,傻站着干嘛,快坐下啊,看紫衣男爵大冬天跳舞可比赏梅有趣多啦。”
仁王世子依旧呆立着,似乎在犹豫。
姑娘堆里传来不少窃窃私语,嫉妒的都差点喊出声:世子快走,世子快走!
“世子,您坐下看看吧,若是你走了,陈东家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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