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府的园林布置没有那种精致繁复,而是利落大气,视野开阔,其主人的性格窥见一斑。
此时的裴总指挥使正坐在摇椅上,手边茶几上放着小食和青烟袅袅的茶杯。
他的目光透过繁茂层层叠叠的树叶,表情却有些凝重。
他身边,仁王世子一身飘逸的深蓝华服,同样靠在摇椅上,摇椅吱呀吱呀地晃着,手中把玩着翡翠挂件,整个人慵懒且雍容华贵。
“阿延,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会不会是陈圆润?”
听见这个名字,紫昱延不觉顿了顿。
“因为房间里就这么几个人,她的嫌疑最大?”
“不只是因为这个,这个姑娘给我的感觉很怪异,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她完全没有,目睹一个人活生生被斩断四肢,她不仅面不改色,还对着我笑,问她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当时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也难保她的同伙有着旷世绝学,迅如闪电,以致没人看见他动手,但是陈圆润肯定看见了。”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确实是个奇怪的姑娘。”仁王世子点了点头。
裴瑜想起什么,一脸深意转过头,“听说,这姑娘在追求你?”
紫昱延嘴角抽了抽,“怎么,追我的人那么多,很奇怪?”
“哈哈哈,我说老弟,你这么自恋,你娘知道吗?你都二十又六了,行情可不比从前啰。”
回忆起八宝湖畔,那货想把他扔下湖占他的便宜,紫昱延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紫昱延:“她身边的人,你排查过没有?特别是那个冷侍卫。”
裴瑜:“怎么没查,西门家丑闻被人揭发,陈府嫌疑最大,陈大小姐身边的人各个武功高强,是重点排查对象,结果倒好,几个夜宿陈将军府,夜里都在整理证据,将军府的人能作证,这点毋庸置疑。”
紫昱延:“皇城若有这么个绝世高手,若是敌人,后果不堪设想,皇伯那边的龙卫都得提个醒。”
裴瑜:“若是陈圆润的人呢?”
赤宝接话道:“陈东家的底细查过,除了游历在外十年,我们没法得知,身世清白,父慈子爱,手足情深,一些大家族都比不得陈家的凝聚力,从祖父这辈开始到现在,家风严正,尤其陈圆润二房这脉,陈父善经商且注重口碑,在云烟城,多次捐赠棉衣粮食给军队,但凡有天灾人祸,也都竭力捐助受灾百姓,口碑甚好,除了对付仇家,使了些以牙还牙的手段,其他都没问题,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绝对能长成庞然大物。”
“啧啧,从陈姑娘身上就能看出,绝非池中之物,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皇上报告,杀人于无形,着实是件令人害怕的事。”
“西门翔以前都好好的,偏偏这次对上陈圆润就把自己给折进去了,加上把杀手吊街牌坊,陈圆润一关押,西门那个断袖,还有西门莺莺的事,怎么看,都和陈圆润脱不了干系,我看那高手十有八九是她藏在暗处的刀,跟我们龙影卫一样。”
裴瑜往嘴里丢了颗花生,“若是真的,这女人你还是收了吧,这么个大杀器不收入囊中放在外面也太可怕了。”
他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不正好她也喜欢你吗,为了仁见王朝的安危,你来个美男计或者色诱,娶了人家,背后的绝世高手不就归于我们麾下?妙计,妙计啊!”
紫昱延丢了颗花生米过去,“吃完茶赶紧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唉唉,我倒忘记太后还打算把清霜郡主许给你呢。”
“完全不可能的事,莫提。”
“虽然她娘不咋地,但清霜这小姑娘还是不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人生大事也该认真考虑考虑。”
“你又被我母妃拉过去洗脑了?女人太麻烦。”
“你怎么能这么想,娶了媳妇热炕头,你那么避之不及……天,莫不是你真的喜欢男人?”
一大把花生米撒在裴瑜脸上!
赤宝为自家世子解释道:“小郡主小时候就是个哭包,哪里轻轻碰到磕到都能哭好久,世子爷小时候因为没哄好,被王爷揍了好几次。”
“那你别找这种娇软弱柳扶风类的不就好啦!皇城那些骑马一流,打架一流,不怕苦不怕累的姑娘也大把的有!”
橙宝:“大郡主和小郡主都说了,是个姑娘都希望被夫君疼爱着宠着,世子向来清清冷冷,若学不会照顾姑娘的心情,是找不到媳妇。”
裴瑜一脸神情莫测,他没否认,还真别说,阿延这家伙性格打小就很闷,别说哄女孩子开心了,没把人气哭就不错了!
他摇了摇头,注孤生。
橙宝:“裴大人,那西门家如今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那些白纸上写的罪名十有八九都是属实,皇上已经下令彻查。”
“皇伯伯已经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了,既然不珍惜,西门家族也没必要再承祖荫庇护,西门翔在军队干的事足以罢免下狱,如今成了废人至少命还在,也算对得起他先辈了。”
“五大皇商中已无西门,男人也就算了,官场商场尔虞我诈难以避免,没想到西门莺莺手上有不下十来条人命,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最毒妇人心。”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