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月之间点在册子上两处,“其中两间便开玉石坊和镖局。”
闻言,秦嬷嬷沉吟:“京城中确实无人开设玉石坊,太子妃这是准备开先例。”
“若是要强行将玉石送至京城会不会有风险?且镖局需要的人不少,还都要会武,这人可不好寻。”
孟亭月轻笑,神情中透露出游刃有余的惬意自如,“那这就需要请我们的太子殿下帮忙了。”
“太子殿下可在府中?”
“在的。”
“我们去趟厨房。”
一个时辰后。
书房。
沈允珩正同姜猛谈事,房门被敲响,凌棋声音响起。
“殿下,太子妃来了。”
“不见。”沈允珩回答得果断。
他在处理公务之事,若非要紧之事不见外人。
话落后他继续同姜猛谈公事。
凌棋神情无奈,“您看,不然等太子忙完了,属下在派人通知太子妃?”
凌棋的目光落在孟亭月怀中的食盒上。
孟亭月了然地颔首,见凌棋陌生问了嘴,“今儿怎么不见凌肖了?”
“凌肖被殿下派去别处,属下名为凌棋。”
孟亭月记下名字后眉宇轻柔笑着,“太子殿下既然无空,那可以帮我将东西转交给殿下吗?”
凌棋颔首接过孟亭月递过来的食盒。
孟亭月道谢后离开。
凌棋轻敲五下门后推门而入,悄然将东西放置沈允珩案边又悄悄离开。
待沈允珩处理完事务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喉间干渴,他伸手去拿杯盏饮水却发现杯盏空了,目光被一旁黑桐雕花食盒夺去注意。
姜猛一见,“方才太子妃来了这一定是太子妃给殿下的,殿下不如打开看看,免得辜负了太子妃的一片苦心。”
沈允珩将食盒盖子取下,露出一个白瓷的盅。
瓷盅被他捧出,将小巧的盖子打开,窥见里面的汤水。
排骨藕汤。
闻着味道沁鼻,诱得人胃口大开。
姜猛自然是嗅到那味道,咧着一口白牙爽朗道,“这一定是太子妃给殿下准备的,太子妃果然如传言般喜欢殿下。”
话音一落,姜猛就感觉到沈允珩周身的气息冷了丝丝,极为微妙,也是因为他同沈允珩相处得久才能发现。
他满脸迷茫,不知自己说错了何话才引得太子殿下生气。
“凌棋。”
凌棋听见呼唤入屋,“殿下有何吩咐。”
“把这东西送回去。”
沈允珩将盖子盖回去,神情窥不出喜怒。
凌棋一听,以为沈允珩不知道这是何人送来的。
“殿下,这是太子妃亲自送来的,属下听厨房的说这是太子妃亲自下厨替太子殿下做的。”
言毕后他仔细观察沈允珩的表情,见他毫无波澜,心底叹气,上前将食盒带走,“属下这就送回去给太子妃。”
凌棋方才旋身准备踏出门槛,身后传来一道冷凝的嗓音,“放下。”
闻言,他又一番果然如此的心态放回去。
凌肖诚不欺他,殿下果然对太子妃有几分在意,不过心中别扭不愿意承认罢了。
姜猛就看着沈允珩前一秒要凌棋丢出去,下一秒又要凌棋拿回来,变脸速度之快令姜猛感慨不已。
殿下真别扭,太子妃都亲自洗手作羹汤赔礼道歉了,殿下还在生气,也不知道太子妃到底犯了何事让殿下生气。
难不成是昨夜洞房花烛不愉快?
姜猛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越想越觉得震惊,连身上落了一双淬冰的双眸都没注意到。
“姜猛。”
沈允珩唤了两声姜猛才回神。
“可是对方才之事有其他见解。”
姜猛闻言,下意识开口回道:“属下觉得太子妃都亲自赔礼道歉了,殿下不如就原谅太子妃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合都很正常。”
姜猛的嘴比脑子转得还快。
话音才歇,他就感受到沈允珩那似见血刀子一般射来的冷气和怒意。
“姜猛。”
姜猛起身,站得笔直,“属下在。”
“孤看你近日过得过于清闲,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想来是军营中事务清闲,尉礼最近在外剿匪,你也去帮忙。”
“殿下,可是……”
“滚。”
“……属下这就滚。”
姜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
沈允珩目光落在那瓷盅上,目光晦暗不明。
入夜。
孟亭月用完膳后倚在软榻上看书。
屋门大敞,四月的晚风透着丝丝凉意,一点一点将白日留在屋内的热意吹散。
秦嬷嬷担心孟亭月身子骨弱会被这晚风吹着凉了,寻了件薄毯给她盖上。
青靛在一旁替孟亭月细细绞干发丝。
沈允珩入屋见着的便是她倚在软榻上,发丝未干,专注看书的模样。
他不是第一次见孟亭月素面模样,但却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惬意舒然,身上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这似乎就是她最平凡普通的一面。
“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