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娥和凌大山说开以后,两个人在炕上就聊开了。
站在李秀娥的角度,凌晓珍早该考虑婚事了。
像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老大都在肚子里了,凌晓珍十七岁了还没对象,实在是磕碜。
宣同志就挺不错,看着顺眼,人也有眼色,再加上又是老儿子的战友,就更让人放心。
就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想到这里,李秀娥更没了睡意。
“大山,你看宣同志咋样?”
“我觉得和咱们晓珍蛮配的,就是不知道,人家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李秀娥最怕的,就是有童养媳之类的糟心事。
听到李秀娥的问话,还在沉思的凌大山就想反驳一下。
他小闺女长得又俊,脑瓜子也聪明,干啥事都比别人快好几步,咋就配不上宣同志了?
话都到了嘴边,凌大山又咽了回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有情况,他这个亲爸,还是别在中间生事了。
又思考了一下李秀娥的问题,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们是嫁闺女,婆家人好不好这个很重要。”
“要遇上那种糟心的人家,哪怕男方再优秀,我也不能让闺女嫁进去。”
凌大山担心的就是这个。
家里就两个闺女,老大闺女如今是自己当家,那小闺女也不能差太多,要不然以后还走不走动?
李秀娥也知道凌大山的意思,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要不,等宣同志那边有空,叫来家里聊一聊?”
“婚事可是头等大事,咱们可不能当瞎眼的父母。”
女人一辈子,年轻的时候生活在娘家,后半辈子可就托付给了婆家。
婆家要是不做人,那一辈子可就毁了。
凌大山想了想,觉得这事还不能直接找男方,真要找,也得和凌晓珍通了气再说。
不知道晓珍那丫头的意思,就冒然找了男方,有点说不过去。
“明天和晓珍探探口风。”
“她要中意宣同志,咱们再出面接触接触。”
“要有什么别的打算,咱们太主动也不好。”
一个家里,有个头脑清醒的男人,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要遇上那种指望嫁闺女暴富的人家,根本就不会考虑女儿家的心思,只要男方给钱什么都好说。
明显,凌大山就是那种头脑清醒的人。
这一晚上的闲聊,李秀娥和凌大山在思想上进行了统一,都觉得考虑自家闺女的意见最为重要。
要出嫁的是闺女,以后的日子也是闺女在经历,他们做父母的就不能太武断。
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李秀娥和凌大山才感觉到困意,不多时就陷入了沉睡。
......
在另一边房间的凌晓珍,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那个呆子,竟然来家里吃饭了,可怎么没人跟她说一声?
想到宣维松今晚看她的眼神,凌晓珍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非要让她和他四目相对。
刚认识宣维松的时候,凌晓珍觉得那人是个呆子,还是那种冷冰冰的呆子。
白天除了打饭上厕所,别的时间都板板正正坐在床铺上,目光炯炯盯着手里的书看。
她还偷瞄过书皮,好像是讲解军事理论的书。
有一个当兵的小哥在,凌晓珍对这方面还是挺有兴趣的。
但她又没有入伍的想法,就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
下铺的李秀娥和凌大山有说不完的话,对面的男人只盯着书本看。
看书久了的凌晓珍,就想去车厢外面透透气,也能让脑子缓一缓。
也是忒倒霉,一不小心踩到了香蕉皮,水灵灵的躺倒在了车厢。
这一出先不提,哪知道一只腿还不受控制的撞到了座位的棱角,就倒霉催的撞伤了腿。
要不是车厢里路过的乘务员,估计,都没人上前搭把手把她扶起来。
自从瘸了腿以后,凌晓珍就觉得,她和冷脸的宣同志有点不对劲。
先不说那人总是时不时的偷瞄她,再有就是,看她一眼就耳垂通红是怎么回事?
起初,凌晓珍也以为是总麻烦人家抱她,那人有点不耐烦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才硬生生憋红了耳垂。
直到后来她才意识到,只有他们有肢体碰撞的时候,那人才会不受控制红了耳垂。
就在这样诡异的相处方式中,凌晓珍对躺在对床的宣维松,有了一些不怎么好说出口的想法。
又加上父母在身边,为了忽略心中的异样,凌晓珍只能用看书的方式缓解。
好在,这个方法还真管用。
只要她心里有了悸动,不管翻开的是哪本书,都会很快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也没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悸动。
一直到下火车,一直到回家属院,凌晓珍总算找到了平复心绪的方法,那就是看书,看书可以解百愁百忧。
在家属院生活的这些天,说实话,凌晓珍想起宣维松的次数真不多。
哪知道,本该平复的心绪,在今晚见到宣维松本人以后,又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