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石头是皇上亲定的,不能随意的离开国子监。
不过,林绾绾还是多了一个心眼,让府内的侍卫潘平安留在附近。
若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便第一个时间赶过来。
……
第二日,萧怀朔的桌案前多了几份奏折。
第一份是张从文的。
张从文作为县令,负责详细调查和记录此案。
郝诚之所以要将曾去病推入湖中淹死,是因为郝诚舅舅郝瑞乃兵部主事,属曾帆手下。
郝瑞贪污犯事,曾帆并没有顾及往日的颜面,直接将郝瑞关入大牢。
郝诚一直以舅舅为标杆。
舅舅入狱后,郝诚和曾去病的梁子就结下了。
至于裴凯这个人证,完全是被拉来充数的。
不过裴凯一点也不冤,他知道大皇子萧鼎想干什么。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奉承大皇子,紧跟他的脚步而已。
不过离奇的是,当天晚上,这两个学子都在狱中上吊自杀了。
就算是真有什么,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份奏折是司徒长青的。
昨天晚上司徒长青在被林绾绾狠狠的怼了一回之后,这个老学究感觉身心俱疲。
似乎做国子监的祭酒实在是有些难以服众。
司徒长清请求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另外,他推荐林绾绾到国子监教习。
第三份奏折是闻忠写的。
林绾绾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打了闻泰来的耳光,可以说让他们闻家颜面尽失。
作为朝中一品重臣,闻忠怎么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闻忠在奏章中直言林绾绾做事粗鲁,不计后果,更是想要让他们闻家在文武百官面前抬不起头来。
说到底,闻忠还是反对女子做官,上朝堂议论国事。
萧怀朔将闻忠的奏折扔到了一边,他是越来越反感这些老臣了。
顽固不化,动不动就是脸面,动不动就是为国为民,付出了多少多少。
难道别人就不付出了吗?
拿这一点儿资历来说事,这也是皇帝最不屑的。
“闻忠老,老闻忠。
这人年纪的确越来越大,人也开始糊涂了。”
萧怀朔悠悠一句,被王德全听在了耳朵里。
像这些皇上的近侍,文武百官大多都会和他们套近乎。
毕竟有时候还能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王德全心里也明白了。
以后如果闻大学士过来和他亲近一点儿,王德全也只能离得远一些,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十弟呢?
怎么今日没看见他?
不知道这小子又跑哪里去了?”
萧怀朔话音刚落,萧怀瑾正好刚走到门口,准备让门口的小太监通报一声。
“皇兄,怎么这么快就提起了我?
是不是给我家大丫姑娘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萧怀瑾笑着走了进来。
萧怀朔淡淡一笑,将司徒长青的奏折放在了桌边。
“你看看吧。
咱们国子监的司徒祭酒居然想撂挑子不干了。
他还向朕推荐芋恭人进入国子监,成为一名夫子。”
昨日后来发生的事情,萧怀瑾也知晓清楚了。
芋恭人说的一点儿都没有说错。
司徒长青的确有包庇之意。
作为周石头的娘亲,恐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活该这个老夫子受点气。
不过以闻泰来和曾帆等人的性子,肯定忍不住要向皇上打小报告。
萧怀瑾怕这些人嘴巴里面没有好话,于是便来探探他皇兄的口风。
听萧怀朔这么说,萧怀瑾也放心了。
那些朝廷的重臣做法太过老派,萧怀朔心里头自然也不喜欢。
萧怀瑾将桌上的奏章拿了起来,随意的翻看了一下。
奏章里,司徒长青言辞恳切,说自己年纪大了,思想跟不上了,不适合再在国子监里教学 。
反正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萧怀瑾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
“听说司徒祭酒想要偏帮闻大学士的孙子,结果被芋恭人说的脸上都挂不住了。
还得是芋恭人啊!
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会被司徒祭酒说的一愣一愣的。”
萧怀瑾将奏折重新折好,大胆的猜测了一下:
“这个司徒祭酒会不会以退为进,实际上想要看一看自己在皇兄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现在国子监出了这档的事情,司徒祭酒这样做有些像是在逃避责任了。
愚弟认为……”
萧怀朔自然看得出萧怀瑾的小心思,将桌上的杯子拿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又放了下去。
“既然司徒祭酒不想在国子监待了,那就随他去吧。
毕竟人各有志,我虽为一国之主,但也不能太过强求别人。
至于国子监祭酒一职,就由韩于来担任。
等芋恭人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让她去国子监教习吧。
芋恭人聪慧无比,由她来教习皇子和公主最为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