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身上的荆条已经绑得很紧了,但大皇子还是感觉有所欠缺,又把绳子绑的紧了一些,直到满背都是血痕他才满意。
走出毓庆宫,萧鼎直接跪了下去,一路向养心殿膝行而去。
他的这些动作自然被太监宫女看见了,连忙跑去禀报萧怀朔。
此时的萧怀朔刚刚被药草熏过,头痛之症稍稍好过了一些,转头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萧怀朔一双眼睛直接眯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一个甄氏就已经让我头疼了,他还过来凑什么热闹?”
王德全立马给萧怀朔顺了顺气,小声的说道:
“皇上,奴才要不要让宫人挡在外面,不要让大皇子进来打扰您。”
萧怀朔摆了摆手,微微叹气说道:
“罢了罢了,就让他进来吧。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成长到何种地步了?”
对于这个亲生骨肉,萧怀朔的恨大于爱。
如果只是甄皇后犯了错,大皇子萧鼎老实本分,恪守宫规,那也就罢了。
说不定萧怀朔会把萧鼎立为太子。
但这个大皇子一点儿都不知道消停,甚至有超出常人的城府和心性。
如果他只是生于普通家庭,未必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方大儒。
只可惜他生在帝王之家。
帝王除了城府和果断之外,也需要仁厚和爱民之心。
若是大皇子当上帝王,只怕是百姓之祸。
萧怀朔深吸了一口气,将面前的宣纸慢慢铺开。
宫门口,萧鼎依旧跪地膝行,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
但萧鼎却咬着牙齿,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或许是这些疼痛刺激着他,让萧鼎前行的速度并不慢。
一路上有宫女和太监上去劝阻,但萧鼎并没有理会。
萧鼎知道,这些人肯定会向皇上去禀报,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萧鼎终于到了养心殿门口。
才到门口,萧鼎便大声呼喊了起来。
“父皇,儿臣知错了!
父皇,请治儿臣死罪!”
萧怀朔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是他身旁的王德全吓得面如死灰。
在宫门口大声呼喊,这是想让皇上难堪吗?
萧怀朔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快步走到了养心殿的门口,十分惊讶的说道:
“大皇子,这是为何?
地上阴冷,还是快快起来吧。”
萧鼎膝盖处早已经血肉模糊,但他并没有起身,而是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父皇,儿臣糊涂,听信了马文才的谗言。
儿臣本以为马文才是治世之能臣,所以儿臣便帮马文才出谋划策,以此来为父皇分忧。
没想到这个马文才居然有通敌卖国之嫌,甚至于罪臣甄维有勾连。
这件事情错在儿臣,还请父皇责罚!”
萧鼎声泪俱下,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大有悔过之心。
只是不知道眼泪有多少是真的。
“哦?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萧怀朔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
“鼎儿,你实在是有些糊涂了。
朝堂上的事情错综复杂,万事都得小心一些。
不过你既然有心为朕分忧,朕颇感欣慰。
起来吧,我们到里面谈一谈。”
萧怀朔将萧鼎搀扶起来,一同进了养心殿。
不过进殿之后,萧怀朔并没有让萧鼎解下背后的荆条,而是让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鼎儿,你是大皇子,应该给其他人作好榜样。
身体是自己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过来找我商量。
千万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萧怀朔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
萧鼎想要说话,却听见萧怀朔对身边的王德权说道:
“磨墨。”
“是,皇上。”
王德全立马小心翼翼的磨起墨来。
萧鼎想要抬头看一看,但看不清楚萧怀朔究竟在写什么。
“父皇,马文才的事情……”
“鼎儿勿需多言,朕已经知道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只要能及时改过来,就没什么问题。”
“是。”
萧鼎憋着一肚子话,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原本他以为面对自己的父皇能对答如流,没想到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来,自己还是嫩了一些。
养心殿里寂静的有些吓人。
萧怀朔始终握着笔并没有去看萧鼎,而一旁磨墨的王德全额头的汗却不停的往外冒。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当萧怀朔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毛笔的笔头突然脱落了下来。
王德全见状大惊,跪地连连磕头道: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还请皇上息怒。”
“王德全,快点起来吧,这事与你毫无关系。
朕心中有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