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曹乐阳新娶的夫人?”
“啧啧,这相貌……难怪将嫚姝比了下去,原来也是个狐狸精!”
“孟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妖媚东西?本宫看着就心烦,给我到一边跪着去!”
三公主身旁侍女不安地抿了抿唇,低声劝慰道:“公主殿下,她是宗亲,又是鲁国公的儿媳妇儿,不看僧面看佛面,您不如抬抬手、饶过她这一回……”
“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哪个才是你主子?!”
三公主李乐婷一抬手,大耳刮子便甩了过去。侍女被打的眼冒金星,忙不迭的跪倒在地,口中不断求饶。
“让公主不满的是我,您又何必迁怒旁人?”
孟初晗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
“公主何不高抬贵手?如今西北恐将用兵,公主给妾身脸子瞧不要紧,若是叫国公爷误会了陛下之意岂非不妙?”
李乐婷气笑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拿鲁国公来压我?本宫乃皇后所出、大梁三公主是也,曹必那匹夫不过是父皇身旁的一条老狗,本宫怎会怕他?!”
“你是个破落户出身,想必不知本宫和嫚姝的关系——本宫告诉你,她是本宫的闺中密友,你敢给她委屈受,本宫便要你百倍偿还!”
好个嚣张跋扈的三公主!
“公主这话好没道理!妾身没见过上官小姐几回,何谈叫她受委屈?”
“你抢了嫚姝的丈夫!”
“可婚事是陛下定的,与妾身无关!”
李乐婷闻言将眼一瞪,“父皇识人不清,这都是孟平那老东西的错!本宫专收拾狐媚子,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给我滚到那边去!”
敢骂鲁国公是老狗,全天下只怕唯三公主一人尔。
这般人物不是她得罪得起的!
孟初晗无奈的起身,带着绮罗往宫墙边走去。
“呦,三公主好大的威风,人家怎么得罪你了?人家又不是来见公主的,公主凭什么罚人去跪着?”
“柿子专挑软的捏,公主殿下还是这般没出息!”
“长日漫漫、无聊的紧,那嫔妾今日便管管闲事!”
说话间拐角处走来一位宫装女子,她身材窈窕、姿容绝艳,眉眼间隐隐有艳压群芳之势。
孟初晗不由得暗暗心惊!
世间竟有如此妩媚的女子?!
目若秋水、眉似山黛,鼻纤纤若峰、唇丰腴似玉。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眼神媚一分则妖、轻一分则漫,神态近一分则攀、远一分则寒,顾盼间神采飞扬,行止间天真烂漫!
佳人如此妖娆,莫怪君王不早朝!
李乐婷一见来人便觉脑仁一蹦蹦的疼。
“冯真真,你这贱人还敢出现在本宫眼前?!来人,给我将她……”
美人闻言浅浅一笑,恍若春光乍泄——
“公主怎么还学不乖?您上次叫人泼了嫔妾一身水,陛下是怎么罚您来着?”
冯真真一手叉着腰,微扬起下巴得意的看着李乐婷,笑道:“仙堂里那么黑,公主难不成想再去一回?”
李乐婷身躯微不可见的抖了抖,白着脸朝她喝道:“贱人,都是你装神弄鬼的吓唬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公主又说这话,陛下听见可是要生气!”
冯真真无奈的叹了口气,状似苦恼道:“这话殿下说过许多遍了,让嫔妾想想,上回陛下又是怎么罚您的……”
“冷宫外月黑风高,公主站了一夜,不如您来告诉嫔妾,那夜到底是谁在哭?”
李乐婷终于变了颜色,只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她拍着步辇的扶手大叫:“快走、快走,本宫要去告诉母后……”
一行人落荒而逃,冯真真依旧不依不饶,她将双手举在鬓边,水葱似的手指做卷曲状,张牙舞爪的吼了一声——
“嗷!狐狸精来抓你啦!”
李乐婷远去的身影肉眼的可见的颤抖起来,随着她一声尖叫,一帮侍婢竟小跑起来,步辇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再尊贵也是个小姑娘,还是怕鬼的!”
冯真真抱着臂膀得意一笑,这般不甚文雅的动作在她做来竟带着动人心魄的天真与妩媚,只叫人心神荡漾。
“多谢美人相救!”
冯真真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孟初晗,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怪道:“居然认得我……你是哪家贵妇,为何看着这般眼生?”
“咱们夫人是鲁国公府的女眷!”
绮罗朝冯美人见了礼,忙扶着孟初晗起身。
“鲁国公?是曹家?!”
冯真真上上下下打量起孟初晗,叹道:“年纪轻轻便入了虎穴龙潭,外头看着是煊赫,但个中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这人怎么如此说话?
绮罗嗔怪的看了眼冯美人,孟初晗却不以为意。
“多谢美人为初晗解围,初晗与美人一样,明知无路可退便只能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兴许能杀出一条血路!”
冯真真挑眉一笑,“这话说的倒有意思!”
说着一把拉过孟初晗的手,目光从她腕上闪着微光的血幽珠悄然略过,带着笑意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