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哥哥,马上就到晋城了!”
上官嫚姝坐在马上,朝着身后的曹乐阳甜甜道:“终于要到京城了。”
曹乐阳亦是感慨万千,从自从江陵城外被夷族余孽刺杀,曹乐阳身旁的护卫已所剩无几。虽然他并不在意孟氏乃是双生,可隗未声率众来袭时他毫不犹豫的护在嫚姝身前,必冷了孟氏的心;因他的私心折了父亲身边最忠诚的护卫,他哪还有颜面去见妻子与表弟?!
倒不如听姝儿的话,两下里分开走。
上官嫚姝不知他心中所想。
一路来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对,没有孟氏和尉迟九碍眼,上官嫚姝极是高兴!
“咱们在这休息一日,等初晗和阿九到后一起入京。”
只要能和曹乐阳在一起,上官嫚姝巴不得一辈子不回京,。
曹乐阳看着身前少女,只觉一阵愧疚浮上心头。
“这一路苦了姝儿!马车遗失我身上的钱财不够用,只得叫身为丞相之女的你同我露宿山野、喝泉水,吃野物。你这样尊贵的人,为了我竟吃了这么多苦……”
上官嫚姝温婉的摇了摇头,“只要能陪在乐阳哥哥身旁,什么苦姝儿都愿意吃!”
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说起来姝儿还要感谢隗未声,若不是他来行刺姝儿还不能与乐阳哥哥独处……”
曹乐阳眼中闪过森然恨意,都怪自己当初一时大意,竟叫隗未声逃出掌心,若自己当初狠心一点直接在他的药中下剧毒,哪还有今日这般劫难?
“乐阳哥哥,咱们今日找个好地方住如何?姝儿手中还有些银子,想来明日就能到京都,姝儿算过了,银子够用的……”
曹乐阳忙道:“我知你这一路过的甚苦,可我怎么也不能花你的银子……”
“乐阳哥哥何必与姝儿客气,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咱们手下这些侍卫辛苦了许久,也该犒劳犒劳大家才!”
“等夫人和表少爷到了看着你恁的落魄,还不知怎么嘲笑咱们呢!”
这话才说到了曹乐阳的心坎儿上。
他转过头看了看仅剩的七八个护卫,这些日子为了躲避夷人截杀,他带着护卫们昼伏夜出,众人难免疲惫,虽无人口出怨言却难免灰心丧气。
该叫大家好好歇歇了!
见曹乐阳终于点了头,上官嫚姝喜上眉梢,忙冲着蕙香和百顺吩咐:“去寻城里最好的酒楼,定最好的房间,好酒好菜只管上,今日我要犒劳大家!”
还真把自己当成国公府的女主人了?!
百顺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这便带着蕙香朝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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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辛苦了,今日好好吃上一顿,再好好睡上一觉,等少夫人和尉迟将军到了咱们便进京!”
珍馐美酒当前,众人哪还顾得上其他,忙不迭的吃了起来。
“蕙香与百顺用饭去吧,不必在这儿伺候了!”
上官嫚姝寻了一处雅间与曹乐阳相对而坐,就着几个精致菜肴对饮起来。
二人吃的正欢,却听雅间外一人道:“鲁国公家的那位县主前些日子回京了!”
雅间内甚是安静,酒楼内却人声鼎沸,雅间内的二人这便将外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曹乐阳的筷子一顿,却听另一人道:“鲁国公家的排场那般浩荡,全天下有几人不知?那位县主本就是宗亲,又蒙陛下亲赐封号,也算是煊赫一时!”
一人闻言不住冷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宗亲又如何?鲁国公手握大梁半壁江山,岂会将区区子爵之女看在眼里!我听说此次回京,曹家那位少国公甚是怠慢,不仅一路上游山玩水故意耽搁时间,还将陛下赐婚的结发妻子丢下,自己却带着野女人厮混。”
“什么世族大家、权臣旺族,私底下还不是一团污秽!仗着父辈军功肆意妄为,这般罔顾皇恩之徒若是成为公侯,大梁日后还有什么指望!”
“不会吧?!我听说鲁国公勤政爱民,凉州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不像是仁兄说的这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鲁国公为臣二十载,其势力遍布军中,可那帮武将只顾手下军士享乐、不管百姓死活,这般行事必是鲁国公教出来的。”
“这回曹家回京谢恩带了几十辆马车,那都是送给京中显贵的重礼;曹家三代为官,鲁国公为一品国公常年镇守边陲重地,端的是富可敌国。可他的在儿子回京谢恩途中遭遇豫、徐二州遭了水患的灾民,荆州都督不肯开仓放粮,州牧便求到了曹家少爷头上。荆州都督可是鲁国公手下旧部,曹家少爷只需一句话便可救无数灾民,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
“可我怎么听说曹家出了钱,买粮赈灾了呢?”
“我姐夫的表兄就在荆州军中任职,他说的话还有假?买粮赈灾确有其事,可这不是曹家少爷所做,乃至皇家的那位宁顺县主所为!”
“仁兄可否细说?”
“宁顺县主孟初晗虽嫁与曹家少爷为妻却胸怀天下,她本就是皇室宗亲,蒙陛下爱重出嫁时得嫁妆无数。县主见百姓遭灾便将御赐的金银首饰并一应器物变卖,所得银钱尽数捐给州府用于赈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