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们先走了?”
赵姑姑愤怒的瞪着垂头丧气的百顺,追问道:“姑爷此番是要带小姐去京城向陛下谢恩的,他一个人先走算怎么回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能将小姐丢在江陵不管,自己带着上官嫚姝回京,这番作为哪里有半点身为人夫的担当?!”
百顺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任由赵姑姑责骂。
他也不知二爷怎么想的,竟将新婚妻子丢给他人自己离去。
可少爷交待的事情不能不办,再加上表少爷和少夫人身边的闷哧汉子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若是不给他们个交待,只怕自己连门都出不去!
“少爷也是为了夫人好……此次刺杀国公府损失惨重,江陵太守率人赶到时只见满地的尸首,魏将军被乱箭穿心,活下来的侍卫不足二十!”
“少爷说此次是他拖累了少夫人,若不是表少爷带人护着少夫人离开只怕会落得跟魏将军一样的下场。少爷说隗未声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才叫表少爷护着少夫人往京城去,他自己带着余下的侍卫和上官小姐单独走,若是隗未声再来偷袭他一人承担便是……”
百顺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少爷嘴上说分开走是怕连累结发妻子,但他却与上官嫚姝同行,这般作为怎么看也不像是刻意避险,倒像是刻意避开少夫人好与上官小姐独处!
“他还好意思说?!”
“刺客们冲出来之时他只顾护着上官家的女儿,倒将我家小姐丢在一旁。魏将军常年随国公爷征战沙场,这等人物竟栽也在了隗未声手上,若不是尉迟将军出手相助,我们小姐如今还有命在吗?”
赵姑姑到底在宫里伺候过,盛怒下那股威严的气势将百顺吓的心咚咚跳,忙辩解道:“这这这、小的也劝过了,可二爷他、他是为了少夫人好,所以小人以为……”
徐三瞥了他一眼,冷飕飕道:“这小子连话都回不明白,也配贴身伺候姑爷?难怪魏将军赔上一条命!这一路本就难行,又有隗未声那人魔暗下杀手,若小姐和姑爷身旁都是这样的蠢材如何能平安抵京?”
“不如杀了吧!”
徐三说着一把抽出腰间短匕欺身上前,还未等百顺反应过来一双铁臂已牢牢勒住了他的脖子。
百顺肝胆俱裂,这姓徐的好大的胆,竟敢暗杀少爷的近侍?!
赵姑姑皱了皱眉,低声道:“将人提到外头去,莫要溅一地血,脏了小姐的眼!”
徐三点了点头,他一手扼住百顺的喉咙将人往外带。
这是真要自己的命了!
百顺双腿发抖,想呼喊救命,偏喉咙被那壮汉掐的死紧,他发不出声,只得流着泪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尉迟九。
“姑姑且慢!”
尉迟九见状忙开了口,“说到底这事是乐阳做的不对,跟这小厮没关系,今日国公府的血流的太多了,还请姑姑饶恕他吧!”
尉迟九说着朝着百顺使了个眼色,语带提点道:“这两位都是宫里出来的,你莫要耍滑头,若不将此事说个清楚只怕我也救不了你!”
徐三的手猛地一松,百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朝着一脸默然的孟初晗道:“夫人,这事怪不得二爷,是上官姑娘说夫人不祥,这才招来了这场刺杀——成亲那日贼人冲入国公府,今日又来偷袭,连魏五爷都叫您给克死了!若是二爷再跟你一块儿走,只怕所有人都要被连累了……”
“好不要脸!”
赵姑姑愤怒的瞪着百顺,大声呵斥道:“屠灭夷族是你家少爷自己作的孽,还敢怪在我们小姐头上!若不是被他连累我家小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上官嫚姝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她上赶着往姑爷跟前凑,咱们小姐守着礼数连半分脸色都没给她瞧过,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她竟在背后诋毁小姐,世上竟有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孟初晗却道:“上官嫚姝这么说,你家少爷就信了?”
百顺痛哭流涕,“魏将军死前嘱咐过少爷要爱重夫人、远离上官小姐。少爷脱困之后便要来寻少夫人,可上官小姐偏说路上危险不叫少爷走。两人争执不下,上官小姐本就受了伤,吵着吵着便晕倒了……”
赵姑姑暗啐了一口,上官嫚姝贯的会装,偏曹乐阳就吃她这一套!
“少爷吓坏了,寸步不离的守着上官姑娘;上官姑娘醒后声泪俱下的劝少爷莫要犯险,还说少夫人有表少爷守着,这边人手多出不了什么事;随后又说起自二爷成婚后国公府每况愈下,还说双生不祥,陛下的孪生兄弟若不被溺死只怕今上还做不了皇帝,少夫人亦是双生,说不定国公府这些劫难都是少夫人带来的。”
“见少爷不信,上官姑娘便说想试一试传言是否为真。她与少爷同行,与少夫人兵分两路前往京城,若是他们一路上平安无事那便是少夫人不祥的命格带来了此次劫难。”
“少爷动了心,这才叫小人来传话……”
孟初晗不住冷笑,“我若真是不祥,曹乐阳又能如何?他还敢杀了我不成?”
“不敢不敢,少夫人是陛下所赐,曹家断不能伤您分毫。”
百顺额角冷汗滚落,朝前跪爬了半步,“上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