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姈无事吧?”
孟初晗就着尉迟九的手摇摇晃晃站起身,叹道:“若不是眼下我内力全无,岂容绿腰那蛇蝎心肠的女子在眼皮子底下逃走?”
她瞪了眼立在一旁的尉迟九,语带不满道:“你可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刺客在眼前逃走?”
尉迟九闻言苦笑,“姑奶奶,你们二人只顾缠斗,竟无一人去管马车跑向何处;山路难行、马匹又受了惊,车里还有个人事不省的姑娘,一个不小心车身倾覆你们的性命要是不要?”
“我舍了自己战马为你驾车,到头来却落得阿姈一番数落,真是冤枉!”
孟初晗这才想起马车内还有一人,忙不迭打起车帘进去查看,半晌才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人还活着,可被折腾的不轻。原本不过被人打晕,谁知马车颠簸,那姑娘被随意抛摔撞的头上、身上竟是伤,如今晕上加晕,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尉迟九这才放下心来,“阿姈无事就好,咱们直奔江陵给这姑娘寻大夫,再请太守派兵出来寻人如何?”
孟初晗一屁股坐在车上,“真不知我怎么招惹了隗未声这个魔头,偏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成亲那日如此、中蛊那日亦如此,就连回京他都不放过我……”
尉迟九闻言眉头轻皱,追问道:“中蛊之事不是曹乐阳的姨母所为吗,难不成竟是隗未声下的手?”
孟初晗摇了摇头,便将中蛊那日隗未声如何扮做郑医令混入府中为她驱毒之事详细说与尉迟九听。
尉迟九听完沉默半晌,方道:“隗未声此人深不可测,你万不可轻信于他!我只担心他趁机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便,倒不信他会好心为你驱毒。”
“除了用针在我身上戳了戳,他并不曾用毒,”孟初晗耸了耸肩,“他说我体内的蛊虫极为霸道,有它在旁的毒竟不能伤我分毫,竟不知是福是祸……这样也好,倒不怕旁人暗中下手了!”
“隗未声此人不可留!我会找机会替你除去他!”
孟初晗歪着头看了看面沉似水的尉迟九,怪道:“你竟如此忌惮他?只可惜此人行踪诡秘,只怕一时拿他不住。”
“只要留心日后总有机会的,咱们先往江陵城去。”
“哎呦……”
身后的马车内传来一声呻吟,“这、这是怎么了……”
孟初晗叹了口气,回身一把掀开车帘钻了进去,倒将车内的女子下了一跳。
“二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女子摸了摸自己见血的额头,又揉了揉疼痛的四肢,茫然道:“绿腰哪里去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孟初晗盯着女子充满异域风情的容颜,低声道:“你认得我?!”
女子点了点头,“奴家名叫云姬,是国公爷买来送给京中贵人的礼物。此次与少国公一同入京,又怎会不识得少夫人。”
贵人?!
那人高居万人之上,睥睨天下苍生,当真是天下第一的尊贵人!
孟初晗啧啧称奇,“你竟痛痛快快的承认了?那这一路遮遮掩掩、半百掩人耳目又算什么!”
云姬自嘲一笑,“奴身份低微本就见不得人,国公爷怕少夫人误会不准奴声张;二少爷也不叫奴家出来见人,说是怕惹上官小姐生气……”
“你可知绿腰是刺客?”
女子一愣,“怎会?!绿腰与我同是夷女,她是国公爷从楼子里买来专门伺候奴家的,怎么会是刺客?”
孟初晗淡然一笑,“你想一想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就什么都清楚了!”
女子目光一紧,白着脸喃喃道:“绿腰她竟然……”
“你伤的不轻,我带你去江陵找大夫……”
“尉迟将军,小姐可安好?”
听见熟悉的问候声,孟初晗喜上眉梢,忙转身出了马车。
徐三龚六等人在贺君山的护卫喜爱骑着马奔来。
“小姐您没事吧!”
赵姑姑翻身下马,急奔至孟初晗眼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口中道:“这千刀杀的曹乐阳!小姐的蛊毒还没解,他便弃您于不顾,待会了京都我必要到陛下面前狠狠告他一状……”
徐三忙道:“小姐,那刺客何在?”
“一不留神叫她跑了……徐三叔,咱们的车呢?”
“车辕跑出不远便再也坚持不住,我和阿赵只得弃车乘马,恰好贺将军带着人赶了上来,我们顺着车辙一路寻到此处,果然寻到了小姐!”
……
一行人说的热络,那厢里云姬轻轻打起车帘朝外望去,冲立在车旁的英武男子道:“将军英雄武艺高强,即便要分神驾驭马车也能腾得出手帮一帮县主,这样放绿腰离去真的好吗?绿腰恨毒了县主,此番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见尉迟九不语,云姬又道:“县主遇险将军未及思索便来救人,私下里却又和隗未声暗中密谋,故意将曹乐阳卖了出去,奴还以为将军是因对县主情根深种才出此下策,若是县主知道那噬心蛊是将军放入赵姨妈冰婵之中该有多伤心!”
尉迟九目不斜视,冷冷道:“做好你自己的差事,多嘴之人活不长。”
云姬不屑冷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