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意思是说,陛下怕鲁国公生了二心,特意将曹乐阳诓入京去作为人质?”
尉迟九闻言点了点头,“虽说陛下忌惮鲁国公,但他毕竟与大萧征战多年,经验阅历非他人能比。如今萧人在边境蠢蠢欲动,陛下终归还是要用他的!”
“自从文太后听政,大萧国力日强,隐隐有超越大梁之势。大萧军临边境,又遣使团打着结盟的旗号来我大梁,也不知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萧国使团已经进京了?”
“按日程算,差不多该到了!”
尉迟九说罢看了看孟初晗,低声道:“此次的正使是萧国太师的独子、枢密院长使——哈勒奔,听说随行的还有一位公主,这位公主行事乖张,却极受文太后喜爱……”
孟初晗双眼一亮,“莫不是妘妲娅?”
“我久在边塞,在京中虽也有些耳目,但一来一回消息传递略有滞后,不知此人是不是你那位师姐。”
“不论是与不是,我都要回一趟京城!”
“想好了?”尉迟九迟疑的看向孟初晗,“只怕回京容易,再想离开可就难了!”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若我不能替他报仇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义?”
尉迟九垂眸沉沉一笑,“我早知你会如此说,却非要亲耳听到你的回答才会死心……也罢!”
他抬眼看向孟初晗,眸中之色甚为笃定,“既然阿玲决意复仇,咱们便回京吧!尉迟家在朝中还有些势力,趁着此番萧人进京咱们把清风真人遇害之事查个明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时至今日‘司马清风’四个字在四国之内仍是禁忌,阿九为何要冒险帮我?”
尉迟九面色坦然,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孟初晗,轻声道:“世上有情有义之人太少,阿玲以柔弱之身行刚强之事,实在让我钦佩!”
“无论如何,让我帮你!”
在他真诚如斯的目光中,孟初晗不自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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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嫚姝十分开心——
这山鸡是乐阳哥哥亲自拔毛清洗、生了火来烤的,虽然有些焦糊味,她还是吃的很开心。
曹乐阳见状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不好意思道:“杀鸡拔毛难不倒我,可火候却难掌握,嫚姝你别笑我!”
上官嫚姝笑眯眯道:“能吃到乐阳哥哥亲手烤制的野味,姝儿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笑话你!”
“表兄好兴致!”
尉迟九抱着肩膀站在驿馆二楼,居高临下的朝着楼下亲密无间的二人道:“表兄这山鸡烤的好香,听说县主身子不爽,不如送一些给县主叫她补补身子吧!”
不知怎地,曹乐阳似从这声“表兄”中听出一丝愠怒。
上官嫚姝却道:“尉迟将军难道没听过虚不受补?想来孟姐姐病体未愈,碰不得这些荤腥之物!”
尉迟九也不搭理她,朝着曹乐阳道:“县主究竟得了什么病,竟然大半年还没养好?”
曹乐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口道:“许是她身子弱,来凉州便水土不服这才累病了许久,此番回京还需好好调养。她自幼在京城长大,若是此地对她身体恢复有益,我便陪她在此京城住一段时间。”
说罢他面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反正我是个没用之人,凉州有父亲坐镇,想来我便是陪着初晗在京中常住也无妨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上官嫚姝心思刹那间百转千回,最终默默无言的垂下了头。
尉迟九面色这才稍霁,点了点头道:“她是你夫人,你这般考虑很是妥当。可都说上阵父子兵,大表兄不在,姑父又上了年纪,若是大萧兴兵来犯你这做儿子的还需祝他一臂之力才是!”
“明日还需提早赶路,早些休息吧!”
尉迟九说完转身离去。
上官嫚姝依依不舍的与曹乐阳道了别。
蕙香凑上前来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小姐,刚刚有个丫头去厨房叫菜。我看那丫头样貌不像孟氏身旁的婢女,便朝着驿丞着意打听了。这里的上房除了咱们与乐阳少爷、孟氏及尉迟将军居住的四间外,竟还有一间住着人!”
“去叫菜的是个丫头,想来上房中定是住着个女子!”
上官嫚姝脚步忽的一顿,“除了孟初晗,乐阳哥哥还带了别人,是谁?”
蕙香摇了摇头,“尉迟将军手下的将士看顾的紧,奴婢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上官嫚姝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叫岑妈妈差人去打探!”
“可岑妈妈她受了伤,现下还在休养,小姐与她那般对待她,她可还会为小姐办事?”
上官嫚姝扯了扯嘴角,“她在我父亲身边许久,想必有本事查出曹家车队中隐藏的女子;再说她不过是头上破了皮,不耽误办差!我是主子她是奴婢,别说是打破她的头,便是要了她的命她也得乖乖赴死。再说了解曹家动向在朝政上对父亲有益,她不敢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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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贺将军说那车内有三个人,呼吸声轻柔绵软,想来都是女子,而且并非练家子。他偶尔听到过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