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上官家来人了,说是给少夫人送上谢礼!”
赵姑姑皱起眉头,朝着外头道:“谁稀罕她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孟初晗却道:“为何不收?”
“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孟初晗如今功力大增,即便厚厚的车帘也能感知外头有人竖着耳朵听车内的动静。
她朝赵姑姑眨了眨眼,大声道:“是什么好东西?拿进来让我瞧瞧!”
绮罗接过龚六递进来的匣子,拿到孟初晗眼前打开,里面满满登登都是首饰。
赵姑姑扫了一眼便冷笑道:“既有心为何不亲自来谢?我看她是半分诚意也无!送这些黄白之物做什么,难不成是觉得我孟家的姑娘没见过好东西?”
龚六一向只听孟初晗吩咐,闻言低声道:“上官家的仆妇还在,少夫人可要回礼?”
“她们感激姑爷护送,这才遣人奉上礼物,我们又不欠她家人情,回礼作甚?”
“这话说的没错,”孟初晗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帘外道:“上官姑娘自便就好!”
那婆子走远,赵姑故才朝着孟初晗道:“小姐收她的东西 作甚?”
“我不收东西她也会赖着不走,这个牛皮糖可不好撕!她送的东西成色极好,咱们自己留着也罢、拿去送人也罢,在曹乐阳那儿受得气我便要在钱财方面找补回来!”
哒哒哒——
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似有铠甲之声伴随左右。
众人闻声皆紧张起来。此处离凉州三十多里,莫非有流寇来?
魏五按住腰间长剑,朝身后吩咐道:“护住少夫人的车驾!”
曹乐阳亦不敢掉以轻心,拔剑护在上官嫚姝车旁。
只见不远处一面黑色的帅旗迎风飘荡,其上斗大的“虓”字映入眼帘。
见尉迟九昂藏的身影出现在旗帜下,魏五这才放下心来。
尉迟九朝着曹乐阳拱了拱手,大声道:“少国公这般声势浩荡,是要去哪里?”
“阿九?怎么这么巧?!”
尉迟九带着身后队伍行至众人跟前,朝着曹乐阳道:“这话该我说才是!你本该陪姑父坐镇凉州,为何会在此处?”
他说着朝曹乐阳身后望了望,狐疑道:“你奉旨成婚不满一年,想来是到了回京谢恩的日子……。不对,你身后的车上怎么好像是上官家的族徽?”
曹乐阳闻言一赧,“阿九别来无恙!我今日启程带着夫人进京叩见陛下,正好碰到上官姑娘也要回京,这才请她与我同行;倒是阿九不在幽州镇守,来此处作甚?”
“三危山一战我得了升迁,如今带领一百亲卫奉旨回京!”
尉迟九说着看了看曹乐阳身后的车队,沉声道:“大萧蠢蠢欲动,大梁西北不太平,你带的人手不少可大多数都是家丁。你品级不高,回京携带的亲卫定然不多,又有女眷相随,护卫犹嫌不足!不如咱们一道走,我这百十号人都是上阵杀敌的高手,咱们兄弟两个一路上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曹乐阳求之不得。
尉迟九当下摆了摆手,两家队伍合在一处。
尉迟九与曹乐阳并驾齐驱,毫不忌讳上官嫚姝的马车就在身旁,用责备的语气道:“你已成亲,此番带着夫人回京向陛下谢恩,原不该与别的女子同行!我大梁讲究男女大防,你莫要再给姑父添麻烦!”
“将军此言差矣!”上官嫚姝不满的声音从车中传来,“是嫚姝身子有恙再先,父亲这才要我和乐阳哥哥一同回京,将军若要责怪也该怪我才是!”
“上官小姐之错自有丞相担待!尉迟家与曹家沾亲,国公亦知我素来直言。我数落自家亲戚,上官小姐为何如此在意?”
“既知有错便该改正,可我看小姐是想将错就错。上官丞相克己复礼,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尉迟九说完看了看曹乐阳,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扬长而去。
“你……”
上官嫚姝一把拉起车帘,愤怒的注视着尉迟九远去的背影。
“嫚姝莫气,阿九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他说话直,你莫要往心里去!”
曹乐阳说着便岔开了话题,给上官嫚姝讲些沿途的风土和新鲜事,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
半晌,上官嫚姝这才破涕为笑……
驾车的徐三朝尉迟九颔首,“见过尉迟将军!”
赵姑姑将车帘半卷,尉迟九听到车内传出熟悉的声音:“听说将军得了升迁?!”
闻言尉迟九毫无喜色,却微微皱起了眉,低声道:“县主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身子不适?”
“这几日着了风寒,不碍事的!将军回京述职,咱们倒是有缘!”
尉迟九默了默,压低声音道:“此处多有不便,待我找机会再来跟你说话!”
说罢驾着马朝前奔去。
赵姑姑见状喜上眉梢,“这回好了,有尉迟将军在保管一路平安!”
孟初晗奇道:“曹乐阳自幼习武,如今又入了行伍,姑姑为何不信他?”
赵姑姑不屑道:“姑爷是靠着他那手握重兵的老子才爬到今天这位置,而尉迟将军年纪轻轻就做了威北将军,姑爷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