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太太莫不是想给少爷名分?”
红玉思量着临出门时老太太的话,又看了看谢婉莹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道:“国公爷说二爷未娶正妻,未免外人笑话和言官参奏国公府嫡庶不分,因此历恒少爷的名字一直未上族谱;可老太太宠爱孙孙少爷众人皆知,少夫人已入了门,她怎么舍得亲孙子陷入窘境?老太太叫历恒少爷多往少夫人眼前晃,莫不是想让少夫人将她记在自己名下?”
谢婉莹闻言嗤了一声,“孟氏又不是傻子,她不会按老太太画的道儿走!”
“叫容婆子和赖婆子看好两个孩子,孟氏就要进京了,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孟氏不快、给国公爷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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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儿那边怎么说的?”
听见父亲问话,曹乐阳便道:“吃了郑医令的药,再加上这几日的修养,初晗已能下床行走。儿子问过她身旁的姑姑,都说她这些日子好了许多,想必动身入京没什么问题了!”
余夫人听着话茬不对,皱眉问道:“问她身旁的姑姑?这么说你还是没见到媳妇儿的面?”
曹乐阳面色一赧,“她几番受苦都是因为儿子,儿子实在无颜见她,又怕她跟我厮闹、赌气弄得毒伤发作,因此……”
曹必冷哼一声,“难得你还知羞!”
“夫为妻纲,孟氏虽是宗亲,娘家却远在京都,她哪有胆子跟你闹?”
余夫人见不得儿子这般模样,那么个家室、学识皆不济的女子也配让她的乐儿愧疚?!
“儿女的事你个做长辈的少插手!叫你预备觐献给陛下和皇后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余夫人忙道:“按照老太太的意思,不送金银玉器那些俗物,吩咐人搜罗了两件稀罕物;至于那夷族女子……全凭国公爷安排!”
母亲办事稳妥,曹必心下了然,便朝着小儿子道:“眼下大萧闹得凶,进京之事宜早不宜晚,你们三日后便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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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姑爷身旁的百顺过来传话,说是三日后启程。还说这一路跋山涉水,车队中拉着不少贵重之物,还望夫人轻车简行,免得太过招摇惹来流寇和山贼觊觎。”
孟初晗闻言不屑一笑,“贼人们再大胆也不敢劫鲁国公府的马车。车队前后都有官兵护送,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带太多东西确实不方便——嗯,绮罗珍馐与赵姑姑跟我坐一辆车,徐三叔和龚六拉着礼物随行,这样三辆马车足矣!”
赵姑姑思量半晌,却道:“此番回京姑爷是要陪着小姐回门的,不如多带一车礼物回去……”
孟初晗不耐的轻哼,“孟家这般待我,姑姑还要我给他们送礼?”
“小姐还要顾及宗亲的体面……”
“好好好,这事儿姑姑做主就是!弄些个好看的锦缎丝绸凑凑数便好,没得为这些琐事费神操劳。”
正说话间珍馐端着药走进门来,孟初晗皱着眉、捏着鼻子将之一口灌了下去。见她苦的直吐舌头,绮罗忙端来清水为她漱口。待口中滋味消散,孟初晗这才好整以暇的躺回床上。
“国公府给陛下和娘娘送了什么礼?”
“国公爷送给陛下的是一尊如意寿山石,送皇后娘娘的是顶‘三龙两凤’冠。这可都是天下难寻的瑰宝,足见曹家用心之深!”
孟初晗深以为然,“眼下边关战事将起,国公爷又遭陛下忌惮,也该借此机会表表忠心才是!”
赵姑姑斟酌片刻,忽的低声道:“徐三打探到此次随行的车队中有一辆空马车!”
孟初晗一怔。
“空的?既然车内没有东西,便是载人用的了!国公爷究竟想要将何人塞入进京的车队?”
“曹家对此火魔入神,徐三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孟初晗以藕臂支起头,轻声道:“打探不出就算了,横竖要一起上路,我就不信曹家还能将人藏一辈子!”
她随后将话题一转,轻声道:“姑姑曾说起宫中一位嫔妃与我母亲交好,不如回京后咱们去看看她!”
赵姑姑一愣,“小姐说的是许婕妤?”
“你娘活着的时候确实与许婕妤十分投缘。这么多年也不知许婕妤过的如何……”
赵姑姑想到过往不由得叹了口气,“既是故人,去看看也好!”
“姑姑,咱们该带什么礼物给许婕妤才好?”
赵姑姑摇了摇头,“许婕妤性子孤傲,不喜金银俗物,奴婢听说她喜欢骑马。凉州盛产良驹,不如姑娘挑匹马送给婕妤!”
孟初晗闻言眼神一亮,“这个好!可惜我不懂相马,要不然请二少爷帮个忙吧?”
赵姑姑不屑的撇了撇嘴,“这点小事还犯得上去求他?徐三懂马,叫他去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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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六,宜出行。
孟初晗带着赵姑姑拜别了曹必和余夫人,随后一家人便在堂中等待曹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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