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历儿回来了!”
听见历儿中气十足的呼唤,老夫人喜上眉梢。她一把将飞奔而来的曹历恒抱在怀中,口中慈爱的呼唤道:“心肝儿宝贝呦,你到哪里去了?你带着妹妹在府中乱跑,你阿娘找不到人吓的直哭,这不,她正朝太奶奶要人呢!”
宁儿忙过来为谢婉莹擦眼泪,口中劝慰道:“阿娘你别急,我只是和哥哥去玩儿了!”
谢婉莹一把将宁儿搂在怀中,泪眼婆娑道:“宁儿究竟去哪了,可把阿娘急坏了!”
“我和哥哥去少夫人院里转了转,那地方离咱们住的地方远,这才回来晚了!”
谢婉莹看了看老夫人。
她说的没错吧,果然是孟氏将孩子带走了!
“是少夫人将你们喊过去的?娘不是说了不许去打扰少夫人休息吗……”
老夫人朝着曹历恒道:“好孩子,若是受委屈了就和太奶奶说,太奶奶替历儿出气!”
历儿忙道:“是我带阿宁去海棠别院的,老祖宗放心,少夫人待我和宁儿很好,还拿好吃的蛋糕给我们吃呢!”
他是男子汉,才不会将自己被狗吓哭的事告诉旁人呢!
老太太呵呵一笑,“少夫人是大家闺秀,最是和睦慈善。历儿和我说说,那个什么点心可好吃?”
“蛋糕,是蛋糕!”曹历恒一提起吃的便兴奋起来,拉着老夫人说个没完。
谢婉莹却不信孟初晗会这般好心!
哪个正室夫人会容下妾室生下的孩子?
何况她的儿子是国公府的头一个男丁,无论嫡庶已是将曹家长孙的位置稳稳占下了,孟氏的孩子再尊贵还不是要排在庶子后头?
孟初晗是宗亲,她能受得了?!
想必是一面哄着孩子们为她说好话,在老夫人面前装出一副贤良模样,一面面甜心苦的筹谋算计,想要除掉眼中钉。
世族大家的女子明面上谁不是温柔和善?可私下里却一个比一个更刻薄狠毒!
谢婉莹不怕孟氏!
孟氏虽进了门,可二少爷看中自己,待孩子们大了,她就不信孟氏还能挡得住自己抬妾!
她更不怕孟氏将孩子夺去抚养。
一来孩子们已明事理,就算是孟氏将历儿笼在身边,历儿也断断不会与之亲近;二来孟氏若提出将孩子记在自己名下,她的历儿便成了国公名正言顺的嫡长孙,爵位便成了囊中之物。
孟氏不会如此愚蠢!
她要防着孟氏,万不能叫她伤了历儿!
孟氏虽靠着皇命嫁进府中,可国公爷忌惮她,夫人和老夫人防着她,少爷更是恨她坏了自己姻缘。
即便贵为县主,又能如何?
女人嫁了人,就要看婆家的脸色。
府中无人和孟氏一条心,丈夫不爱、公婆不佑,孟氏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而自己有儿子傍身,又掌着这府中一半的中馈,只要徐徐图之,待到历儿长大成人,这国公府便是她掌中之物了!
正妻如何、妾室又如何?!
余夫人空顶着大妇的名号,还不是被自己这连妾都挣不上的奴婢算计,与二房、三房离心离德?
她虽出身卑微,却练就了猜度人心的本事。府中的下人被她收买了不少,只要耐下心来慢慢熬,出头的那一天便不远了!
谢婉莹打定主意,这才擦了擦眼泪,朝着老夫人道:“婉莹是关心则乱,误会了少夫人!这便去给少夫人赔罪!”
“你还在禁足,初晗身子又不好,就别去惹她心烦了!”
老夫人叫王妈妈给两个孩子端来热汤,看着他们喝完,这才朝着谢婉莹道:“乐儿两口子就要进京了,待初晗丫头离了府我便和夫人说一声,给你挪个地方。你还会原来的地方住着吧……”
谢婉莹闻言一喜,可喜气还来不及爬上眉梢,却听老夫人继续道:“乐儿如今娶了正妻,不好总跟你这丫头在一处。等他从京都归来便叫他搬到梧桐园去,那地方离海棠别院最近。乐儿平时在军营,归家时便与夫人相聚,这才是人伦之道!”
谢婉莹的心一沉。
她知道拦不住老夫人,只得道:“老太太说的有理,少爷确实该与少夫人多亲近。只是婉莹伺候了二少爷这么多年,如今历儿和宁儿渐渐大了,他们的身份不能因我而耽搁了,还请老夫人做主!”
“庶子女的事是咱们家失礼在先,初晗丫头就要进京面圣了,万不能在此时提及名分之事;再说必儿媳妇发过话,她是国公府的女主人,我不能明着驳她的面。这事往后拖一拖,日后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这话老太太说了多次,可自己跟了二少爷七八年,到今日还是个奴婢!
老太太将自己给了二少爷,却不愿为自己名分之事与夫人起龃龉,她如今处处维护孟氏,还不是因为自己出身低贱,而孟氏出身高贵的缘故?
若真把抬妾的希望放在旁人身上,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能称心如意!
谢婉莹柔柔施了个礼,恭敬道:“老夫人放心,兹事体大,婉莹省的!”
“你明白就好!”老夫人轻轻挥了挥手,“折腾了大半天,孩子们也累了,王妈妈带着他们回去吧!”
“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