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国公府那边又来人了!”
赵姑姑呸了一声,“还有完没完?这般走马灯似的来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珍馐忙道:“是那边的崔大总管亲自过来的,奴婢怕是有大事,小姐见一见吧?”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孟初晗便道:“叫他进来吧!”
“小人见过二少夫人!国公爷叫小人来知会少夫人,婉莹姑娘已被夫人关进了后院,从今往后再不许她见二少爷的面;至于她在二少夫人面前说的那些昏话,您爷不必放在心上,夫人说咱们国公府的爷们不许纳妾,叫二少夫人放心回府!”
“夫人将谢婉莹关到了后院?这是为什么?”
总管微微一笑,“她在少夫人面前挑拨是非,夫人没要了她的命就算慈悲了!”
孟初晗皱了皱眉,“她死了不打紧,那一双儿女怎么办?”
总管眉心一跳,婉莹姑娘果然将孙少爷的事说了出来!
“那都是二少爷年轻时犯得错,可咱们夫人是个明白人,不会叫少夫人受委屈,还请二少夫人跟小人回府吧!”
孟初晗闻言一愣,“回府?现在?!”
总管点了点头,“国公府那边早就收拾好了,夫人的意思是叫二少夫人赶紧回去,边关动荡,家中恐由变动!”
“眼下外边都黑了……”
“这不要紧,下人们早在沿路点上了灯,外头亮堂的很!姑姑还是抓紧替二少夫人收拾收拾……”
这也太赶了!
孟初晗看那总管势在必得的样子便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拖不下去了,便道:“也好,咱们这便启程!”
坐在去往国公府的马车上,主仆几人心中忐忑。
“非要回国公府不可吗?奴婢还是喜欢在县主府中的日子……”
“休要浑说!”绮罗闻言低声呵斥道:“小姐是曹家妇,若不是合卺礼上那一出哪有机会在县主府住这么久?小姐有夫君,你难道盼着小姐孤独终老?!”
珍馐忙住了口,小心翼翼的去看孟初晗的脸色。
孟初晗露出无奈的笑,“我何尝不喜欢自由自在……你们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你们离开国公府!”
“曹家为何如此着急让小姐回府?夫人又为何处置了谢氏?”
孟初晗顺了顺耳边的发,琢磨道:“我高估了夫人的心胸——我送谢婉莹重礼不过是想叫夫人心中不快,没想到夫人痴了心,她定是觉得谢婉莹和我结了盟,怕被我们联手针对,这才对谢婉莹下了重手……也好,那女子心肠歹毒,这回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也算是出了口气!”
绮罗眉眼间却浮上一丝担忧:“若夫人容不下人,小姐该如何自处?”
“我娘家式微,父亲又指望不上,要想在国公府立足,唯有忍耐;好在是陛下赐婚,曹家一时还不敢将我怎么样!”
孟初晗打起车帘,看着前方延伸向国公府那条灯火通明的道路,低喃道:“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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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二少夫人回来了!”
余夫人忙道:“她就这么痛痛快快的跟着你回来了?”
崔管家微微一笑,“二少夫人听小人传达了国公的意思便叫人收拾东西,当真半分犹疑都没有!”
鲁国公闻言点了点头,“倒是个知礼的,你叫她进来吧!”
不多时崔管家便带着孟初晗来到了前厅。
曹必只见一个容色清丽的佳人走进屋来,她眉目和善、姿容秀丽,步履间柔顺沉稳,除了脸色有些微白周身毫无那等小家子气。
余夫人是头一次见儿媳妇儿,不由的一怔:这女子的容貌……果然和自己探病那日不可同日而语,到底是尉迟敬恭有本事,竟能寻得那般神医替她治病!
思及此处余夫人不由的恨起那死了的吕婆子,若不是她,自己的名声怎会这般难听?!
她抬眼看了看儿媳妇,这孩子想必恨极了自己吧!
“初晗拜见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安康!”
曹必忙道:“好孩子,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必跪了!”
孟初晗摇了摇头,“初晗身子不打紧,这礼是一定要行的!”
曹必忙给余夫人使眼色,余夫人却装作看不见。
儿媳妇给公公婆婆见礼有何不对?
余夫人心安理得的受了孟初晗的跪拜,这才不冷不热道:“你还知道回来?我们曹家这哪是娶儿媳妇,分明是迎了个祖宗回来!刚成亲便敢去府外住,若不是我派崔管家奉国公爷的令去接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住在那御赐的县主府中了?!”
下马威这就来了!
孟初晗未起身,恭敬的道:“初晗病时听闻二少爷也受了伤,未免两下里相见彼此下不来台,初晗便未敢回来。况且当时儿媳这脸实在见不得人,所以……”
曹必点了点头,是个懂事的女子!
一听她提起在合卺礼上遭人毁容之事,余夫人犹如惊弓之鸟,立马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晦气,谁知道你是如何得罪那吕婆子的,你遭下人报复为何将此事怪在国公府头上?还是宗室女,连这点教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