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九望着枫儿蹦跳而去的身影,叹道:“可惜了,那匕首八成会被他用来刨土……”
“那也算物尽其用,总比搁在我身上装样子的好!”
尉迟九调转眼光落在孟初晗脸上,轻声道:“你带着防身的?”
孟初晗点了点头,“我实在不想迎亲礼那日的事再来上一回!”
尉迟九眸光一紧,刚要开口忽听门外一声娇咤——
“哥哥,枫儿又把我种的花刨掉啦!你若再不收拾他我就写信告诉爹爹!”
哒哒哒,门外跑进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少女本一脸愠怒,却在见到屋内的陌生人后瞬间化为羞赧。
尉迟九捂着脸冲着孟初晗道:“这是我妹子,尉迟首芳!”
孟初晗态度和蔼,笑眯眯道:“首芳姑娘好!”
尉迟首芳脸更红了。
“这是许参将!”
尉迟首芳连忙施了个礼,低声道:“许大人安好!”
“首芳,枫儿年纪小,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你这个做姑姑的该多担待他些才是!”
“哥哥说的是!”
尉迟首芳有些不甘心,委屈道:“可我养花儿不易,好容易生了苗、接了骨朵开了花儿,不过一时没看住,竟全让枫儿给毁了!我一问他还委屈上了,说是好心帮我松土,谁承想那根就死了……”
孟初晗闻言笑的温和:“男孩子都是好动、顽皮的,姑娘不如教教枫儿如何分辨幼苗和杂草,顺便将除草的任务交给枫儿,我包管他之后再也不会去碰姑娘的花!”
尉迟首芳双眼一亮,“这个法子好!”
尉迟九道:“枫儿年纪小,军营里又都是些糙汉,他只能和姑姑玩儿,却总给首芳添乱!”
孟初晗笑道:“男孩子皮实些是好的,可总在军营之内难免沾染些不良习气。我看枫儿年纪已到,不如找个师父早些开蒙的好!”
尉迟九闻言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他也到了该读书的年纪,最近军务不忙,我明日便去请先生!”
孟初晗起身告辞,尉迟九起身亲自将他送到门外。
“哥哥竟将他带至后屋,难不成那许参将是哥哥的幕僚?”
尉迟九摇了摇头,“他是哥哥的朋友!”
首芳闻言赞道:“这位许参将行事斯文庄重、不似那些粗野的兵虏,倒像是个读书人!”
“是吗?!”
尉迟九闻言颇为惆怅,“可我听说她过的很不如意,从小便离了父母,在山中道观长大,据说连字都认不全……”
首芳一怔,喃喃道:“他那般英俊潇洒,没想到身世竟这般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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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瞧着许清进了门,便道:“少爷回来了!”
“凉州那边可有信来?”
徐三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卷递给许清;许清打开扫了一眼,不由得笑了。
“一看就是珍馐的字,真是言简意赅啊!”
徐三凑上前来,只见纸上写着:“少爷未至,姑爷未来!”
“珍馐的意思是,令旭少爷没来看小姐,国公府之人也没来骚扰小姐,她们几人乐得清静是吗?”
许清点了点头,“信鸽腿上的信筒总共只能装下这拇指般大的纸,也就珍馐那丫头有本事只用几个字便将府中的情势说明白了!”
徐三道:“少爷身体有异的事儿要不要告诉阿赵?”
许清闻言笑容淡了下去,“徐叔,你觉得阿姈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徐三沉吟半晌,方道:“你的身子比之前强健太多,回京之前你只能练些花拳绣腿、对上练家子只能以巧取胜;而如今你武艺已有小成,举手投足间竟有了几份浊云先生当年的风采。可最叫我诧异的是你的内力,竟似修习了多年的高手……单凭这股强大内力,若是再对上隗未声,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姑娘体内这股力量到底从何而来?
“徐叔,这内力如此强横,会不会有一日冲破了丹田使我爆体而亡?”
徐三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家姑娘,“这话是浊云先生说的?按理说不会啊,内力是游走在身体奇经八脉中的无形力量,既是无形又怎会有冲破丹田一说?”
许清闻言一脸虚线,尬笑着道:“这不是师父说的,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
“虽没有爆体的风险,可若你想要真正驾驭体内之力还需多加努力!想手刃仇人光凭内力只怕不够,还需多加磨炼身手才行!你跟浊云先生学了十几年,那些招式心法已烂熟于心,不如趁着在威北将军府中好好练练功,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与军营中之人多切磋可是于功夫大有助益啊!”
许清点点头,“徐叔说的是!阿姈一定好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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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九,你怎么这么早来将军府,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可要我去通知将军?”
听见守卫问话崔九搔了搔头,憨声道:“咱不找将军,咱找、找师父……”
守卫没听清,忙道:“你说你要找谁?”
许清跨步走出将军府大门,一眼便看见如牛般健硕的崔九,知道他是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