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姈?是她的乳名吗?
孟初晗对自己不经意间透露了乳名的行为恍若未觉。
尉迟九道:“县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孟初晗自嘲一笑,“身上的伤倒是不疼了,可惜却落下了杯弓蛇影的毛病——见不得任何形似那物的东西,总会回想起在虿棺中的那些恐怖的情形……”
蛇群夜夜入梦,好在要被蛇群吞噬之时总有身披神光的天人相救,而天人的面容分明就是眼前的尉迟九!
除此之外,她在梦中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那是别人的人生,每一回都有不同的经历,她在梦中过完了他或她的精彩一生;寻常梦境过后即忘,可夜夜入梦的那些经历和人生却愈加清晰,她甚至在梦中学会了各类武功、技艺和秘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迟九只道她此时万分恐惧,忙道:“你已嫁入国公府,在鲁国公治下你断不可能再出危险!可县主府却防卫松懈,我已带人暗中布防,但此处人手太少,若为安全计你应该速速回国公府才是!”
若尉迟九知道是鲁国公府中那位如夫人将自己出卖给了隗未声,不知会作何感想……
孟初晗温和的笑了,“徐三叔说近日府外多了些高手,不像贼人倒像是护卫。本以为是国公府的安排,原来竟是将军所为!”
“将军诸事顺遂,看来初晗没机会报答将军了……”
尉迟九在心中默道:愿你永无需我出手相助之时!
两人一时无言,尉迟九道:“你就不问问乐阳如何了?”
孟初晗笑了,“刘备摔阿斗——国公爷此番是打儿子给陛下看,若下手不狠辣些皇帝怎会罢休?曹家二爷不过受了些皮肉之苦,又没伤筋动骨的,哪里需要我来瞎操心?”
这姑娘竟如此聪慧!
“乐阳他……”尉迟九思虑半晌,到底没开口替曹乐阳开脱。
孟初晗见状莞尔,“将军放心,经此一事国公府除非造反,否则是万不敢慢待于我的!”
尉迟九闻言一凛,“县主慎言!”
“放心,对着别人我自是不会如此随意!”
尉迟九叹道,“你莫要与他闹得太僵……”
“那是自然,我还要回京谢恩呢!曹乐阳怎么敢违拗陛下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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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尉迟将军走了?”
绮罗端着药来到孟初晗身旁。孟初晗端过绮罗手中的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绮罗见状忙道:“姑娘慢些喝,奴婢去拿蜜饯来!”
孟初晗摇了摇头,“哪有那么矫情?我以前在山上喝过比这还苦的药,那时可没有蜜饯来压下口中的苦味……倒杯水来就是了!倒是你这丫头,总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绮罗看了孟初晗半晌,才嗫嚅道:“姑娘,您明明有着倾城之貌,为何成亲那日却成了那副模样?”
“成亲那日我很难看吗?”
绮罗看了看孟初晗的脸色,低声道:“确实不怎么好看!”
孟初晗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谁的对,我变成那副样子自然是因为有人想让我难堪!”
“可行礼那日来为姑娘上妆的是国公府的人啊?”
国公府……国公府?!
见绮罗蓦的睁大双眼,孟初晗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国公府那老妈妈故意将我画成那样的!那妈妈是精于此道的老手,十分懂得拿捏分寸——她将我的眉尾拉长,又在我面中刻意留白,好让五官看起来比例不协调;再画上错误的唇形、涂上色调不符的胭脂,我便真成了众人口中的无颜女了!”
“是谁要害小姐?是少国公的妾室吗?”
孟初晗吃了药困意渐浓,打了哈欠低声嘀咕道:“她的嫌疑最大!可旁人也未必没有这个心——国公夫人不喜我家势低微,自是不愿我嫁入曹家,她有可能派人来整治我:而老夫人运筹帷幄,焉能不知我这个孙媳妇极有可能是陛下插进曹家的一根刺?说不定那个老妈妈就是老夫人派来给我下马威的;还有那个上官嫚姝,她是丞相之女,又和曹乐阳情比金坚。那二人因我难成眷属,她若想买通府中下人叫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也并非不可能!”
可说到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此时会宾楼上的上官嫚姝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对的裴无忌。
“乐阳哥哥如何了,你快告诉我啊!”
裴无忌冷笑道:“他在合卺礼上抛下新妇追随你而去,洞房花烛夜又在付大人家中守了你一宿,独守空闺的曹家大小姐一怒之下便回了陛下御赐的县主府——鲁国公因此遭了贬斥,按照国公爷的脾气,你道他会如何!”
“辱人者,人恒辱之——他被他老子一顿鞭子打了个半死,曹家老夫人以回京为要挟叫国公爷罢了手;若不是老夫人发了怒,鲁国公断断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如此侮辱自己的新婚妻子,活该他被打的血肉横飞!”
上官嫚姝听罢惊讶的看向裴无忌,愤怒道:“那天是姝儿的错,怎么能怪乐阳哥哥呢?”
“再说那个孟氏也太过霸道了!不过一个低等爵的女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