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九带着一高一矮两名副将正与隗未声对质。其中一人手按腰间配剑大声喝道:“凉州玄衣卫已将此处包围,识相的速速将人交出来,否则将军一声令下所有夷族余孽都将被绞杀殆尽!”
“呵呵,梁人真是自大!”隗未声举起一手,妖娆的掩起嘴巴轻笑,“尉迟九,咱们交手多年,你怎么就是学不乖?!玄衣卫又如何?本王已叫人在这房舍四周埋了火油,你们抓不住本王!”
“曹乐阳的夫人被本王扣在手中,他的妾室略施小计便拖住了他救人的脚步——似这等优柔寡断之辈又怎会是本王的对手?”
隗未声悠闲的踱步,状似苦恼道:“本王好奇——尉迟家与曹家虽沾亲,可你父亲与曹必一向不合。你看不上曹家父子嚣张跋扈,平日里亦对二人冷脸相待,怎么今日竟肯不顾安危来救曹乐阳的妻子?你如此作为到底是出于身为亲眷的情谊,还是想在美人面前逞威风,意在抢夺他人之妻呢?”
尉迟九微微一笑,“你这招祸水东引用错了人,若是到曹家二少爷面前去说嘴倒还能起些作用!”
“将人给我找出来!”
尉迟九吩咐完便挥动手中乌黑的玄铁枪朝隗未声攻了过去。
“君山你去找人,我去助将军一臂之力!”矮个的汉子说完便要冲向战场,高个的武将忙将其喝止:“魏虎站住!以将军之力抓住这夷族余孽绰绰有余,哪需你插手?你再不听号令,待王爷回来我必要狠狠告你一状!”
魏虎闻言忙赔上笑脸:“君山莫气,咱们这就去寻人!”
-----------------
呼吸越来越困难,孟初晗仿佛又回到了览翠山那一夜——
无数的杀手蜂拥而至,赵姑姑、徐三叔、阿岚皆不知去向,她循着说话的声音到了琉璃阁外,却见师父正与一众刺客缠斗。那些人本不是师父的对手,直到一个年轻女子出手偷袭……
师父被那女子重伤,他将孟初晗藏在密室后葬身于大火之中。
如今的她,是司马一门最后的幸存者!
周遭一片安静……
呼呼——
孟初晗睁开眼,但见黑暗中徐徐走出一位一身火焰的男子,火光温暖而和煦,那如神只般的让人安心的身影瞬间驱散了她的恐惧。
朦胧中孟初晗想起道观神殿中的护法神将。
是神仙来救她了吧?
-----------------
尉迟九的玄铁枪舞的密不透风,他征战沙场,与隗未声周旋多年,此番只想亲手将他活捉。思及此处他将玄铁枪猛地刺入墙壁,赤手空拳的冲向敌人。尉迟九双拳翻飞,隗未声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拳,他抽身后退抬手擦去唇边血迹,冷笑道:“人还没寻到,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贺君山冲回屋内,低声道:“人没找到,夷贼也都逃走了,咱们只在院子的耳房里找到了两个做侍婢大梁女子,可她们不过是被人掳至此地,不知曹家少夫人在何处。”
尉迟九看着一脸悠哉的隗未声道:“罪魁祸首近在眼前,将他捉住好好审问就是了!”
隗未声唇边浮起一抹决绝的冷笑,“若无本王指点,你永远也寻不到她!”
咚——
脚下忽的震动起来,整个房间随之地动山摇。屋内的火烛被震落在地,火星迅速引燃了周围堆放的杂物,几人这才看清周围果真堆满了一坛坛火油。
贺君山站立不稳,低头朝脚下看去,忙朝尉迟九道:“将军,脚下是新土!”
尉迟九心头一动,“挖!”
贺君山和魏虎抄起身旁的锹镐,几下便将脚下之物刨了出来。
“好像是棺材!”
尉迟九眼中杀机崩现,他抬眼看向隗未声,冷声质问道:“你杀了她?!”
隗未声不语。
砰的一声,一坛火油炸裂,火势迅速在屋内蔓延开来。
尉迟九见状朝着身旁二人喝道:“赶快抬出来!”
木棺埋得不深,几人一用力便将其抬了起来。
就在此时,棺内忽的爆发出一股雄浑气息,那气息汹涌澎湃,一瞬间竟将屋内火势压制了下去;此力以摧枯拉朽之势不断涤荡,与刚刚的波动如出一辙!
屋内几人均被震的血脉翻腾,魏虎竟被激的呕出一口血来。他抬手擦了擦唇边殷红,赞道:“好强的内息!”
见这棺身布满大小不一的孔洞,从中不断滴落粘稠的鲜血,贺君山忙提醒道:“将军小心!”
尉迟九看了看满手的血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沉声道:“开棺!”
吱嘎——
沉重的棺盖被掀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棺中瘆人的景象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
棺内扭曲盘踞着密密麻麻的蛇团,仿佛被利刃斩断的蛇身不断扭动,一团团红白相间又不断翻滚的肉团叫人头皮发麻;随着内力的震荡,血肉模糊的蛇团渐渐滑落,一具曲线玲珑的少女身躯这才显露出来——少女头上罩着的棉布被内力撕扯的寸寸崩裂,依稀可见其下覆盖着的、血迹斑斑的苍白面孔,她身上的白衣也被血液染的鲜红;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本该死去的少女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