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叔知道错了,前些日子我把钱都还给文君了,你看我这里还有收条。”
不但还了,还搭进去不少,为此他还闹了一场大病,脾气暴躁的大儿子一直念叨着,要给他报仇。
听他话里的意思,宋文君最近才知道自己往家里汇钱的事。
该死的,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他对陆友山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是自己的亲人,怎么说也不会不管父母。
看来他想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有些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自己亲兄弟都能算计,还是人吗?
“老支书,我当初可是非常信任你的。”
“是是是,云霆啊,叔老糊涂了,你别怪叔,都是你二伯挑拨的,他太坏了,只认钱不认人,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你就原谅我吧。”
“原谅?我原谅你,能换回我父母的命吗?”
一听这话,温春生顿时不乐意了,眼睛也跟着立起来。
“大侄子,我一大把年纪,低声下气的给你赔礼道歉,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想咋样?”
“你爹妈生病,我也不是啥都不管,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是谁给他们请大夫拿药吃,又是谁料理他们的后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原谅,就去告我去吧,是杀头还是坐牢,我都认了。”
“老支书,你想没想过,如果我爹妈第一个月就收到我的信和汇款,他们会担忧我,忧思成疾吗?”
“你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觉得我追究责任就是在刁难你,想让我放你一条生路,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你想怎样?”温春生气的浑身发抖。
软的硬的都不行,他想让自己一头装死在他爹妈坟前?
“我一命赔一命,这下你乐意了?”
“不要耍无赖,你主动辞去村长和支书的工作吧!”
“……”
温春生惊讶看着他,“你、你还管得了我这个?”
他当村长有二十几年,土改后有各种利好消息,再混个三年五年,给儿子孙子捞点好处,他退居二线也好看点,走哪儿都有面子不是?
若是被通报批评,开除职位,他以后怎么见人?儿子孙子岂不是也跟着吃瓜落?
不对,陆云霆手再长,能伸到他脖子上来?
“云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出去三年,谁知道你干啥去了?别在这里忽悠人,老叔我啥风浪没见过?我也不是被人吓唬大的。”
“是不是真的,明天你就能收到消息,你连我的羊毛都敢薅,可见村里其他人日子过得多不容易,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说完他起身,掸掸裤子上的褶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春生,抬脚走人。
屋子里静悄悄,家里的几个女人都躲在另一间屋子里,大气不敢喘。
抽完最后一口烟,温能文将烟头扔到地上,用力踩了踩。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能文,你还是我儿子吗?你爹被人欺负成这样,你连个屁都不放?”
“你是你,我是我,这辈子我就赢陆云霆一次,我干嘛得罪他啊?”
说着,他趿拉着鞋出去,“时才听得首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