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轻轻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老夫人不如好好想想,您有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说不定就如传言那样呢?”
郭老太浑身一僵。
她还当崇安王府是想与他们郭家交好。
可现在看来,崇安王妃来郭家是为了那件事。
但那个郎中不是个普通人吗?
常年生活在西城那种贫民区,怎么可能认识得到崇安王妃呢?
郭老太拿不准姜蕴的意思,迟迟不敢搭话。
直到姜蕴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错综复杂,有时候,真相往往隐藏在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流言之中。老夫人你觉得呢?”
郭老太闻言,心中一凛,她深知这位崇安王妃并非等闲之辈,今日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她就算避而不答,也恐怕很难过得了崇安王妃那关。
索性她还不如直接承认了。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媳,“淑儿,你先回去吧,我与崇安王妃单独聊几句。”
赵淑点了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但她走出去一段路后,又悄悄折了回来,躲在窗下偷听里面的对话。
不是她想偷听。
而是王妃说的那件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明明最开始仵作的诊断是死于心脏骤裂。
可后来却变成了吃的药有毒……
太荒谬了!
这么荒谬的解释,她都不信。
可她夫君说仵作检验出来的就是这样,要相信眼前的证据。
屋内。
郭老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看来王妃已经查清楚了。今日来府上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姜蕴笑了笑说:“问罪?本王妃可没那个权利。只是受人所托,想把可怜的杜郎中从牢里救出来罢了。”
郭老太眯起了眼睛,看向姜蕴。
“那杜郎中何德何能,被王妃如此挂念?”
“他曾经为本王妃的娘亲开过几副药。”
“仅仅是几副药而已,王妃要为了他而得罪我们郭家吗?”说这句话时,郭老太的神情阴鸷的可怕。
姜蕴勾唇笑了起来,“怎么?郭老夫人在威胁本王妃吗?”
郭老太的神情几经变换,最后面露哀伤道:“再给老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威胁王妃啊!只是回忆起往事,老身这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姜蕴闻言,却是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茶,并不搭腔。
郭老太暗自咬牙,只好接着往下说。
“那杜郎中确实是被我冤枉的。实则,那死掉的小娘子,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孙失手打死的。我一时护短,又惧怕侄孙入狱后,我郭家名声受损,便……便将此事嫁祸给了那无辜的杜郎中。”
姜蕴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郭老太的坦白并不意外。
她捧着茶杯轻抿一口,目光深邃:“老夫人,您可知,您这一举动,不仅害了一个无辜之人,也随时会让这郭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郭老太闻言,身形一震,脸色浮现出慌乱:“王妃,我……我知错了。还请王妃高抬贵手。”
姜蕴放下茶杯,目光凌厉:“老夫人,您应该明白,这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您侄孙犯下大错,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可你却为了包庇他,让无辜之人顶罪……”
她顿了顿接着说,“你可知道顺天府门前的石碑上所刻为何字?”
郭老太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动了动唇,并未答上来。
姜蕴铿锵有力道:“公正无私,一言而万民齐。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
郭老太全身都开始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窗外的赵淑也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心中五味杂陈,对郭老太,对自己的夫君都失望透顶。
赵淑还记得,前两年她舅舅喝醉酒,不小心走错了人家,而恰好那户人家只有个寡妇。
明明她舅舅只是躺在了她院子里睡了一晚,却被那寡妇污蔑为强奸未遂……
当时她还求过夫君,请他仔细查一查,她舅舅绝不是那种人。
可后来呢?
她舅舅还是被抓进了大牢,受尽了苦楚,好不容易熬到刑满释放,可出狱时人已经疯了。
当时她夫君说要公平公正,不别亲疏。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她夫君面对她的亲人不别亲疏,面对他自己的亲人却有别亲疏……
好一个不别亲疏啊!!
赵淑是流着泪离开的。
姜蕴从一开始就知道外面有人偷听,但她却乐意赵淑把这些听进去。
因为她特意让逐风查过郭家。
郭老太对赵淑这个儿媳可并不友好啊!
尤其是前几年赵淑舅舅赵康的案子,根本不是什么强奸未遂,而是那寡妇的自导自演……
赵康根本不是喝醉酒走错地方,而是喝醉后被寡妇以邻居的身份带回家里去的。
这事只要好好查就能查到。
可那郭庆明明查到了,却又把证据销毁,将错就错,冤了赵康。
可怜的赵康原本是要参加科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