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我也乏了,让妍儿陪我休息会儿,只用晚膳即可。”
听到老夫人如此说,余氏恨不得吐血,但在卿国公府门口,她仍然要维持着面上的贤惠,“锦州离京城数百里,母亲确实劳累,儿媳一会儿跟老爷说,大家等着母亲一起用晚膳。”
心里已经把老夫人骂得狗血淋头,这老太婆绝对是故意的,放着她精心准备的午膳不吃,偏偏要端着先去休息,要吃晚膳。
吃个屁,等着她晚上命人把午膳热了再端给她。
老夫人对余氏面上的良顺十分满意,听闻余家把府中所有的金银全都上缴国库,她倒要看看没有娘家扶持的余氏以后还怎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随后,卿老夫人跟卿初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府邸。
府邸内装饰得富丽堂皇,各种精美的摆设和华丽的壁画让人目不暇接,让老夫人又心疼了一把。
她出身商贾,对于银钱支出之事最为敏感,这些不能吃不能用的装饰品有什么用?!
最主要的是,花的全是她儿子卿国公的银子。
卿初妍只低头扶着卿老夫人,存在感极低,对于周围的一切没有丝毫新奇,更看不出半分喜悦之色。
当然,在场众人也习惯了她这样,卿乐瑶在跟她说了几句话得到淡淡回应后,也没再理会。
卿耀宗在听到余氏所说的话后也没有前去打扰老夫人,巧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还沉浸在又要为人父的极度喜悦之中,也没空理会这些。
夜幕降临,府内灯火通明,庭院中,余氏再次为卿老夫人和卿初妍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佳肴,香气四溢。
在卿耀宗这个家主的带领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畅饮,欢声笑语不断。
想到这半日来打听到的余家和余贵妃之事,卿老夫人也融入了这欢乐的氛围中,她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看到卿耀宗没有再独宠余氏,而是时不时的询问一旁的巧儿,老夫人更是心情大好,故意在席面上恶心余氏。
“看巧姨娘的肚子也不小了,耀儿也要克制一下,毕竟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卿耀宗这才收回目光,“母亲所言极是,儿子定会牢记。”
巧儿也娇羞的低下头,伸手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等这孩子出世,贱妾定会教导他好好孝敬老夫人和老爷,不让老爷忧心。”
“提起忧心,”
老夫人对巧儿的乖巧低头十分满意,特意看了一眼余氏说道。
“我听闻雪儿已经被三皇子嫌弃,三皇子可是皇上的嫡子,皇后虽然不在,可母族尚且强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还是要提前作准备才是。”
余氏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出言解释道:“雪儿她只是暂时失势,再加上三殿下心疼她腹中怀有骨肉,这才让她少操劳罢了……”
“哼,”
老夫人当即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打断了余氏接下来的话。
“你身为卿国公府大夫人,凡事皆要先想到夫家,处处以夫家为重,雪儿的情况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是不要学着余家做些捏着鼻子糊眼睛之事。”
余家家主明明生存艰难,还仗着余贵妃在后宫中处处招摇,打肿脸冲胖子的将流水的银子送给余贵妃,到时候没有银子难保不会找余氏这个外嫁女帮衬。
且不知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如今再得宠,等到新皇登基又有什么用?!
“母亲慎言,”
余氏气的脸都红了,定是卿耀宗将雪儿怀的是宋一城骨肉之事告诉的老太婆,才让她如此挤兑自己。
“我妹妹可是贵妃,现在皇后娘娘已经不在,这皇宫中除了太后娘娘便是余贵妃最大,母亲莫不是对皇上有什么意见?”
老夫人也不甘示弱,“我一个老妇人哪里敢对皇上有意见,但做为大夫人的你也要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余家的外嫁之女,是卿家的媳妇,你的一切都是耀儿带给你的。”
卿耀宗见二人越说越口无遮拦,当即挥手,让卫氏和巧儿带着众人先离席,整个院中只有他和余氏以及老夫人三人。
“母亲只是就事论事,你何必动不动就提及圣上,卿家若是倒了,你这个大夫人就有好处?!”
卿耀宗这段时间本就被巧儿迷了心窍,余家明里暗里的问他借了不少银子,再加上卿致远和卿洛雪两个不争气的子女,让他对余氏很不满意。
无论如何,老夫人也是卿耀宗的娘亲,余氏竟然敢对母亲不敬,就是余氏的错。
“老爷,”
余氏说着,掩面而泣。
“我们余家曾经帮过老爷那么多忙,一朝落没,老爷便看不起,可妾身一直帮老爷打理着府宅,雪儿到底是老爷的骨血,是从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现在三皇子府中日子过得艰难,妾身心里难受。”
卿耀宗看着余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免又难受,到底是这么多年的结发之妻,余氏并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又出生名门,在京城贵妇圈中也有不小的威望,身为国公的他需要这么一个助力。
“好了。”
卿耀宗的声音不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