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刚回南宫,她便滑倒在榻侧,苓翘和鸢霜刚裁完土,便听到,殿内传来好似茶盏的碎裂声。
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冲进门来。
只见自家主子挂着两行泪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双眼呆愣,仿佛灵魂出窍。
“仙尊这是怎么了?”
苓翘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冰冷得瘆人,担忧看向鸢霜,“难道是血脉的气息又不稳了?你快去请紫樱或是陛下!”
鸢霜也瞧人脸色泛白得可怖,慌忙跑开,想到什么,又折回身子,“可陛下不在天庭,紫大人她又受伤……”
叶漓一听,抽回眸神,“紫樱?紫樱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她?”
苓翘不知自家仙尊为何如此激动,打算让鸢霜先去请来,然后自个来解释,不曾想,叶漓却一秒恢复原状,示意自己无碍,掐住鸢霜的手臂,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然而奈何关于紫樱的伤情,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叶漓也命令她们不要声张,以免惹祸上身。
随即,便赶向暗卫司。
苓翘和鸢霜神色凝重,看着自家仙尊身上有太多疑点,于是两人隐隐猜测到,怕是三界又要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来。
苓翘双手叉腰道:“仙尊怕是遇到什么事了,咱们要把南宫守好了,可不能让盗贼趁机潜入!”
鸢霜倚在门边,点点头,“嗯,我们不能让她有后顾之忧,殷殿下曾来过这里要向仙尊讨回紫昙玉一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你就不要多嘴,再烦扰仙尊了!”
“我知道啦!你话很多哦!”苓翘撇嘴。
鸢霜抽回视线,苓翘也转了身,她们打打闹闹,商量着要去做些吃食,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移近她们脚下,紧接笼罩在头顶上。
伴随冰入骨髓的冷意,眼前嗜血煞人的面孔,闯入视线,震得她们目眦欲裂……
暗卫司不比其他地方,素来守卫森严。
然而,叶漓只想弄清楚,她心底已经开始预想的担忧,只盼能不能,只是猜测而已。
一切都太突然了,师尊骤死,戊瑀灭师叛逃,她此时不怕责罚与一个个守将交手,只为守住的那一道防线,不想在紫樱这里,毁于一旦!
叶漓展臂,双掌一下左右各拍飞八个,头顶,后背,全方位一起上的,纷纷兵戟掉地,人四仰八叉,痛嚎连连。
紫樱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在仙侍的搀扶下踉跄走出来,讶异眼前的一幕,再看看娇小的身板,愣了一会,急忙呵斥地上的下属们,“大胆!仙尊有事与我商量,事关三界安危,你们竟敢阻拦?是想吃我的紫鞭,还是要陛下给你们抓去天牢吃牢饭香?”
有苍生安危的名头安上,下属们哪敢多言,只好俯身行礼认错,后在紫樱的示意下退去。
廊道不方便交谈,紫樱谴派仙侍带路,叶漓却问得大致方向,便施法携紫樱闪入。
屋里只剩两人,紫樱本想唤来茶水伺候,却被冷声问住了,“你见过师尊了?”
紫樱摇头,退后一步,“没有。”
叶漓指着她的腿,“那你的腿伤是怎么一回事?连施法术骗我也不能用了?”
紫樱欲硬着头皮开口几句,但对上圈红的眼睛,默不作声,站在原地。
她若再瞒下去,只怕如此作为,会更加令人伤心,伤心伤害她的人,是仙尊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叶漓将她拉坐下,俯视着,像审问一般的态度,“真的,是他动的手?”
‘他’,自然指的是戊瑀。
紫樱明白她说的是谁,只好坦白,“我从暗卫司训练士将出来,得知古岈被吟雪楼的书侍抓住,我便知道,您也……夜闯了吟雪楼,本以为您不会弃他于不顾,可没想到暗卫来禀报,说在东诀门的墙脚看到您飞走的身影,您若离开一定会遁形,可竟然走得如此明显,我意识到您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所以便跟了过去。”
“可您法术高超,我在跟去的路上跟丢了,但我看到戊瑀仙尊,他拿着长鞭在鞭打舀谷的一个弟子,那弟子满身是血向我求助,我只好出手阻拦,所以……”
叶漓厉声接下,“所以他就可以枉杀无辜,甚至还出手伤你?”
紫樱缓缓抬眸,搁置在桌面的指尖收了收,“或许,或许戊瑀仙尊他……”
“此事不必多言,待我亲自问他个清楚,再提及,这里人多口杂还是不要妄议。”叶漓阻止道。
不容再多言语,她蹲下,幻化法力于掌心,向紫樱的腿伤源源不断输送。
单脚曲膝,又体力不支地皱着眉头,一股像波浪潮卷般,等待始终难以维持平衡的汹涌澎湃,焦灼难耐。
紫樱眸眼满含心疼,别脸过去,擦拭完眼泪,慌忙抬起胳膊,欲把人拉起身来。
可才刚碰到,下蹲的脑袋专注手里的活,只给她一句狠话,“你若敢拉我,我就打断你另一只腿,才好安分坐着了。”
离开暗卫司,紫樱双腿利索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前,看着垂头丧气离去的背影,顿了顿,叫喊:“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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