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叶漓重回仙界,故意绕开大门,选择另辟蹊径,走过仙桥。
因为这样,可以弯弯绕绕后才到议殿门复命,不用应付一些熟识面孔的人们,毕竟,仙界繁缛礼数,她高居仙尊之位,享受礼遇的同时,也得回礼。
然而,刚两脚踏入过仙桥,几个舞姿翩翩的仙女,便从一队排散开来,笑脸盈盈。
俱行礼:“恭迎仙尊凯旋!”
一仙女小步款款凑近身,伸手请示,“仙尊,紫樱大人已将您安全妥当的消息禀报天庭,陛下正在议殿等您领赏呢!快随我来!”
说着,手掌一扫,一抬珠光灿灿的华丽轿辇,亮晶晶幻现。
叶漓并未动身,反而蹙眉道:“仙臣们全都等着?可有说办什么庆功宴?”
仙女疑惑,摇头回应:“小仙只知仙臣们和往日朝议一般,紫樱大人,妙岚仙子和两个侍女,岑九大人也都在。”
叶漓本是不必为难一个仙子,说不说实话不重要,仙女这么一副表情,明显是天庭没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她的试探也就能确定,那帮老臣应是没有给她使绊子了。
她倒不怕,只是嫌那种为难甚是无聊且累得慌,松了松口气,便坐上轿子。
若是没有上次那般庆功宴,但也不能松懈,总免不了和那帮老臣,还有其他看她不爽的仙臣,要唇枪舌战一番。
于是,叶漓暗喜,还是陛下真是贴心懂她,轿辇豪华舒适,从这里到议殿门,还得走上一段时辰,这段时辰里,闭眼养一养精神,她觉得自己有以一骂十的能耐。
然而,许是中了箭伤的缘故,叶漓的小憩一会儿,变成呼呼大睡。
以至于,当轿辇抬在殿门外,众目睽睽下,仙帝妆容肃正,亲自下玉阶俯身叫醒轿子上四仰八躺的娇小身影。
叶漓悠悠睁开眼缝又快速合上,以为是戊瑀做好了饭在等他,顺手打掉一只伸来的手臂,“不是才刚吃饱吗?又吃,你要把我喂成猪吗?”
囫囵吞枣地嚼字,但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故而,大殿上,几乎所有听力不损的,都一哄而笑,对这个立功的女子,虽蔑视其不知礼数,但竟然也刮目相看起来。
连连保下两座仙界的大脉,怕是得没心没肺的胆量才行,这么一看,这个小身板还真有几分像当年不拘小节的申冉,和玄胡上将了。
紫樱,妙岚,和岑九相视,也不由得憋不住笑容。
叶漓猛地从笑声中惊醒,意识到自己竟睡过头,好在仙帝一脸淡笑,并无责怪之意,但她还是下跪拱手行礼,“南瑶一时昏睡过头,坏了礼数冲撞到陛下,还望陛下降罪,惩治于我!”
仙帝扶起她的手臂,“哈哈,无碍无碍,此次保下浴煌池和灵尧岭,难免受伤,加上你不曾停歇马不停蹄便赶来,即便是仙,劳累之下身子也会撑不住,朕要赏你都来不及呢,怎可罚你呢?”
叶漓站起俯身,“自是陛下英明,派了精兵护我,还有紫樱她们相助,我才有如今的安然无恙。”
“呵呵,紫樱已将过程细致告知于我,你不必自谦……”顿了顿,又道:“若你执意要罚,那朕便罚你把自己吃胖成猪吧!”说罢,仙帝负手,转身走向上首龙座。
殿内又起一片笑声,叶漓尴尬跟了上去,对上紫樱的偷笑不抹干痕迹,她咬牙切齿,唇型尽是埋怨对方,特意走过去,温和越过妙岚时,撞过紫樱的肩膀嘀咕数落,“你太不仗义了!竟然不先叫醒我!”
哪知,人家像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握拳掩嘴,颇有她的风范竟然学会调侃回来,气得她大眼直瞪,“仙尊美梦,属下不能打扰。”
叶漓顿时觉得友谊尽灭,垂头丧气地乖乖站好位,一语不发感伤起来。
仙帝环视一圈,发言,“诸位!此次南瑶带领臣将们护下仙界两座重地,结界得以封住,又为仙界斩灭不少妖魔,使得魔族元气大伤,妖族也一时难以重振与其联手,朕,要好好封赏此次的有功之臣!”
目光转至弦衣及身后的老臣,脸色微沉,“垣老自食恶果,虽爆体而亡但必定有不少同谋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寝宫以及脱不了干系的婢奴一定要严查下去。”
老臣们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大部分眼里还有不服气的,也不免纷纷垂眸低头,毕竟垣老倒下,他们中间少了一个说话有分量的,谁也不敢打头阵的。
“至于弦衣……”
听到点名,弦衣一脸愧疚,直接出列伏跪。
仙帝看了他一眼,“念你及时回头是岸,相告南瑶命穴在重要关头将功补过,但按照天条,需得严惩示众,罚你净去二十年修为,留守南宫代父向南瑶赎罪,原本还有三道天雷同时施刑,但因你被吸食魂魄,便待治好身伤再受,你可有异议?”
弦衣自觉伤害血脉,能存活已是万幸,仙帝还是心慈罚轻了,他感激涕零,自然高兴来不及,拱手跪拜,“陛下已是仁慈,小仙怎敢还有异议?定当潜心修炼,不辱使命日后只想守护仙尊,守住血脉,共同守住仙界的一兵一卒。”
仙帝满意颔首,挥手让弦衣退下,而后看居左站立摇扇的侍女,“把赏赐的东西端上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