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漓说的只是片面的看法,加上未曾接触过,不知仙后的为人是怎样的,故而多问的几句表示自己不能一概而论。
然而,见当事人已亲口承认,那背后不为人知的一语道破,算是铁板钉钉的有迹可循了。
原来,仙界一直对外隐瞒仙后的真正死因,仙帝更为她塑正一个为仙将献身的好名声,竟因此而毁于一旦。
“只是……她们二人青梅竹马,那陛下您……”叶漓委婉探问,虽平日里与眼前这位九五至尊相处超越上下命属的随意,可也深知,有些逆鳞不能触碰的分寸,该要牢记于心的。
“你觉得是朕,当了这插足之人,斩断她们的情丝吗?”
“南瑶不敢。”叶漓俯首。
仙帝淡笑道:“无妨,你心所想,正是如此,若华冰雪聪明,仙姿出众,未及修有三重灵力成为仙君资质,仙家弟子早已企及,更有整个四海八荒的自成一族的散灵,闻名而来只为目睹她一面,灵力法器成筐蜂拥而来,甚至甘愿为仙界臣服居下。”
“当时的我也不过是千万人的一个仰慕者,又有何不敢承认的?”
叶漓黯然,沉默不语,她如何猜不到其中牵扯,只是仙帝并未龙颜不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亲口承认得直率。
但毕竟,三重灵力便待仙君之位,在凡间的匹比的年纪,仅仅为及笄之年,如此逸群,能让仙帝谦虚认同的,也是在礼。
仙帝娓娓道来,掌心不忘幻化出陈设的燃香,也为身旁的人分一根。
端着拖长的袖子为悬浮的亡魂颔首敬拜后,叶漓也跟着将线香立于坛中,“当年,若华和赤铉互通心意,尽管求娶示爱之人登门无数,她们彼此都坚定情谊,不为外界所动,无人不艳羡。”
“我也曾与那些无果失落的求爱者一般,断定那木已成舟的侣伴只能远远观望,心生祝愿。”
“可没想到的是,一道联婚繁衍的旨意竟落到我与她头上。”
叶漓皱眉:“这是先圣拆散的姻缘,为何陛下却说是自己?”
“南瑶,朕……”
仙帝垂眸,徐徐转头退出了密间。
叶漓全程只当一个倾听者,在没有君臣之分的示意下,跟着他坐回棺埻旁。
“朕其实,并没有旁人所想那般心胸开阔,若不是朕向父王进言争取,父王也不会强求这桩婚事。”
“那妖王也是性情中人,怎又会容忍心爱的女子嫁你为妻后才这般作为呢?”
叶漓看到的画面,是捉奸在床的愤恨,也明白当时已是婚后的场景,自然问了出来。
仙帝摇头,“爱意当头,哪个热血男儿愿意将心爱的女子拱手让出,更何况,彼此两情相悦,情比天坚的两人?”
“彼时,恶念丛生,魔窟又意外炼出,一能把吞噬而来的仙力转为己用的魔头,万夙翼,因此,仙族不少旁支脉系几近灭绝。”
叶漓了悟点头,“所以,更多的是因为衍生后代,三界安危之重担而无法脱身。”
她望向只身素衣,面容染上一分憔悴的容颜,同情的目光哀转,“在幻境中,一脸被背叛的面色清晰入眼后,我想,以陛下的性子,想来与仙后娘娘在婚后渐渐有了情愫,才会如此气愤前往妖界质问,不惜亲眼目睹已猜测到的场面吧?”
叶漓每每谈及适才的肢臂相搭,仙后辗转醒来时,落泪默认的哀伤眼神,唏嘘不已。
“好了,朕与仙后的事也就点到为止了,还是把你最想知道的疑惑之处解决了,好能安心将朕交代你与垣老仙君镇乱结界吧的重任完成!”
“陛下说笑了,南瑶能有何疑惑嘛?”叶漓摸了摸鼻尖,眼尾的小雀跃简直不要太明显。
仙帝抿唇,目光柔和起来,从袖兜里掏出一本简册和玉做的塔状器物,递到她的手中。
叶漓迷迷糊糊双手接过,问道:“这是?”
“这是妖族千足蚬的名录,和降妖塔。”
“千足蚬?”
灵虫一,独立于三界的一类,从不参与战乱纷争,唯靠神明庇护而得到生生不息,是以,其福祉造就生灵的奉献得以延续。
然而近年来,仙妖因生嫌隙大动干戈,妖与魔相互勾结,局面混乱均改往日和气,仙外桃源之境一度再难寻觅。
如今,她也反应过来,如若不是妖魔对灵虫族动起了贪念,欲再拉拢更大的羽翼,仙帝又怎会把它们交到自己手中。
“降妖之事是凡间道士宗派所为,为何您要将此任交于我?”
仙界有一原则,虫族一类再如何为非作歹,也无权越过上神管辖,更别提赶尽杀绝。
而关押在妖塔与之修炼之气相冲的地方,和杀了它又有何区别?
仙帝侧脖,正视阐明,“相信你有听过玄胡和申冉仙将,被妖兵陷害的传言,但其实,灵虫一族与妖界勾结已久,此番你下凡的一举一动,朕都了然于心,朕虽受制于那帮老臣,可也没有丝毫懈怠,紫樱一直受命于我暗中调查。”
“这是你回仙界的同时,她向我传达姬芮之死后,你们围困在四方妖兵中,发现的所谓妖界的奸细。”
“你的父母,正是因它与妖界协作,击碎朕无所不能的爱将玄胡,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