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老牙咬一块,抬手阻止御令的传送,最终会交到眼前已被他们这边阵营绊脚的威严身躯的手中。
他很清楚,仿佛会在一秒之内,那默默忍耐多年的压抑,只怕会掀起不止歇斯底里的风浪。
因为,那双像睡醒的石狮一般,投射而来的眸光,向周围撒野的重振气息正在逐渐呼唤内心的闷痛。
他这次,因局势的骤变,即使让人知道屈辱在身而被迫伏跪诉冤。
“陛下!自南瑶仙尊下凡历劫,臣便寝室难安,忽有一日夜观星象,感应到血脉多次响应入结界,于是臣私自擅自主张,观看她历劫时可是遇到什么险境。”
叶漓轻扯嘴角冷笑,早就知道这老东西急眼了,若不反咬一口,只怕此时的寝食难安才是正解。
尚有余温的尸体还躺在冰冷的地上,自以为力争的申诉还如何能叫人服众?
众仙的低声咒骂开始响起,几个抱着用灵力输送却堵不住鲜血的流逝身体。
仙帝闻言,瞥视一眼求饶的双膝着地中还带有一丝不服。
又探了探远处早已被致命一击碎裂的心脏,只得哀叹一声,收回得救无果的手臂。
回眸朝地上的人抬去冷眼,照旧将进一步递来的御令牢牢收握掌心。
众仙原以为此番加罪在南瑶身上的话,无疑是在推波助澜让惩治的力度达到高处。
然而,却只看到,这位九五至尊忍住了痛失重臣的指责,面无表情,继续让辩解献告的声音钻入耳道。
垣老像是捏准了眼前的人,一支精兵刚到手还不敢造次的心思,便直言不讳起来。
“一看才知晓,仙尊竟藏有这份心思!”
“那曾伤害我仙界血脉之人,妖王之子,也就是素原仙君座下弟子戊瑀,竟没有死!不仅没死,还与仙尊又勾结一起!”
此话一出,众仙均面面相觑,一时将目光瞄准了这副娇小的身板,这才对他适才口中的‘妖女’恍然大悟。
叶漓看了看始终一言不发的仙帝,也就心中了然。
看来,果真她天真了,紫樱压根就无法帮她瞒着,仙帝能走到这把龙椅上的位置,何等的智慧,岂是她几句哀求的搪塞话便能瞒天过海的。
她镇定下微微波动的心跳,维持住挑衅的笑容。
反正不管如何,幸好有御令这样东西能拾来将功补过的机会在,仙帝也是个分辨是非的明主,就暂且容她日后解释了。
“垣老仙君可是气急败坏,非得信口雌黄才甘心放过我了?”
垣老双手抱拳,“那敢问仙尊,你若没有动了这份勾结妖魔的心思,以你的直来直往的脾性,亲手了结过背后一人的性命,怎会放任他接近自己,你们又再次相爱?”
“难道仙尊是被爱恨情仇蒙蔽了双眼,还是曾扬言亲自消灭的叛徒,只是你为骗仙界而设计的一场大局,手下留情留住一缕魂魄,为的,就是要有机会能下凡与他重逢,开始谋划血脉回归之时,暗中积蓄与妖魔勾通的力量,也学着他戊瑀背叛仙界,甚至整个三界的生灵!”
“啪!啪!啪!”叶漓气笑,直呼拍掌叫好,“老仙君不愧是仙界之能臣!放眼整个仙界,这安上罪名的本事你当得首位,无人敢排第二。”
她手指点了点下巴,盘算思索的神情令人猜不透她此时的想法。
“若我不承认与戊瑀在凡间又逢识,那你必定会搬来窥仙镜一照,凡间种种痕迹一裸露便能证实。”
“可要是我默认了,那勾结妖魔背叛仙界的罪名,即使没有证据,也自然而然能成被怀疑的对象了,这么看来,不管是何原因,我都得在天牢里待着,等待我能把自证的证据交出来才能为自己脱罪了,哎,说白了,你就是想让我在泥沼泽里动弹不得,无路可走,无人可救了。”
女子的坦率,是众仙预料不到的回答,但也不免有一半的仙子将鄙夷的目光朝对眼前明摆私心的老仙君。
垣老闭了闭眼,他才不顾有多少双视线打量在自己身上,只要能给对方死局以阻止这一半的精兵被调遣,他厚着脸皮被议论纷纷也无所谓。
笑道:“仙尊聪慧,只是仙尊再如何巧言令色也于事无补了,陛下的圣明仙界人人皆知,我相信陛下会对秉公处理,还给众仙一个说法,毕竟,这关乎仙界,关乎三界未来的安危,血脉即便再如何强大也得用对了地方,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我们仙界之人,即便失去左膀右臂,也绝不容忍助纣为虐踏过自己的身上的耻辱!”
慷慨激昂的侃侃而谈,倒为这人添上可笑的正义之光。
几个仙子立即站到仙帝跟前,推掌行礼,“陛下,老仙君说的对,若真有此事,南瑶仙尊又身藏血脉,这,这还是得查明此事,否则,将士们怎能愿意追随她的带领,倒不是怀疑仙尊,只是老仙君的一番话不得不细究思量啊!”
“是啊是啊,正是如此!”
仙帝垂眸,面对齐聚一心的众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负手身后,发出沉重笃定的嗓音,“诸位说的有理。”
这局看似走投无路,可到底还能拯救一分,叶漓其实心中已有能使之僵持不下的辩驳。
可看着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