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为了设法让紫樱给南瑶仙尊带去妖族消息已伤了心脉,如今身体还未痊愈,去了那帮老东西只会找机会羞辱您,陛下,咱还是回去吧!”
玉阶上,古岈一边小心翼翼搀扶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一边又为这次宴席的举办感到愤愤不平。
仙帝即使拖着沉重的嗓音,鬓角的白丝显露病态,却未拖累他铿锵有力前行的步伐。
“罢了,南瑶回来了,三界安危的重担便要交由她扛,朕,岂能因为他们几句冷话,几次设计陷害而因小失大?”
“陛下,您就是心太善了,若再放纵他们下去,属下都想豁出性命,将他们一个个收拾一顿才解气了!”
“放肆!”
古岈身子一抖仿若被钉在原地,他何曾见过仙帝如此盛怒的一面,竟连跪拜认错都给忘了。
连忙伏跪请罪:“陛下息怒!请陛下责罚!”
仙帝震荡胸腔,训斥的语调愈发高涨,往日的平和像化为灰烬般迥乎不同,“议论朝中重臣是朕铭记于心的大忌,你是以为朕平日里看淡一切,任其恶势发展就真的不管不顾了吗?若你跟在我身边却学不会谨言慎行,那当初从暗卫里亲自将品行端正的你挑来伺候,便能将你送回原处!”
古岈一听,苍白瞬间染满面色,比之刚才的颤抖要加剧八分,只连连磕头哭求,“陛下!陛下息怒!求您不要将我送回去,我知道错了……
“我只是,只是不忍心看您受制于他们,我不回去,我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若不是您当初收留我,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不知所向了!求求您……”
然而,仙帝清了清嗓子,回头俯视时眼底的冷寂已恢复如初。
欲撩袖伸手将人扶起,却又停住,最后还是收了回去,“平日里我就是对你疏于管教了,才让你心生恶念,今日更是口出狂言议论他人。”
“罚你在这长阶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日后仙后寝宫的甘露就由你相送,过些时日见你悔改了,我再思量你回身边伺候。”
大大小小的错犯过,甚至比今日还要无礼,可这番命令里已表明,回来伺候还要经过深思熟虑。
古岈这下真的知道怕了,但即便欲开口哀求,也只得把话吞回肚子里去。
毕竟他明白,若再三纠葛,只怕真的要重回那地狱般的生活了。
他可不能仗着仙帝对自己的宠爱,就失了形,纵使仙帝有多放纵自己,到底也算记住本该就有的禁忌了!
“是!属下谨遵陛下教诲,定当好好反省,争取早日回到陛下身边伺候,不得有二心!”
仙帝缓缓点头,随即拂袖而去,徒留古岈一人认错的磕头声响起,与眸光浅寞目送着决绝的背影离去……
一脚一个印记,迎着金光四射的闪耀而行,迈至阶顶。
阶顶两旁候立的侍女,个个眼里映着一抹让人移不开的惊觉。
只见这仙界高高在上,金贵名副其实的身躯,玉簪束起的高冠正在慢慢爬升显现。
刹那间,露天的光景再如何怡人心弦。
可此时……这尽收眼底的身姿却盖过任何一处绚丽多彩的异动。
直至仙帝已站立跟前抬视繁花拥簇的牌匾。
守在门外为首的侍女才回过神来,行礼跪拜,“陛,陛下圣安。”
其余仙侍也随之齐声下跪,“恭祝陛下圣安!”
“都免礼吧!南瑶可有来赴宴?”
上首的威严就是如此,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总让人无法立即回应。
这场背后有着阴谋的鸿门宴,被邀请之人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南瑶仙尊不止带了仙帝的婢女,甚至把一仙子给毒倒抬了出去。
这要她们如何能如实回答?
只怕被老臣逼迫应下的耻辱,会更加增添在眼前这具高贵的金体身上。
侍女低着头攥紧了交握的双手,不知该如何回应,伏跪着磕巴起来,“仙,仙尊她,求陛下饶命……”
然而这时,仙帝欲开口免罪,殿内异常的金光却闪射出门外。
他眸光微微一动,指着面前的侍女道:“快扶我到殿内。”
婢女未等感知脑袋稳稳还在脖子上,迷迷糊糊就将人搀扶了进去。
当金色的御令上下浮动于女子掌心之时,众仙皆讶异张大了嘴巴。
但更多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后怕从背脊渗透到心脏,再直冲根根分明的毛发。
此刻,就属垣老受惊的下巴快砸到地上,他手中的刀柄再也挺直不来,滑落而重重地砸在地上。
梧池连忙扶住身旁摇摇欲坠的身形,一脸难以置信,“你,你这妖女,竟然也有调动兵将的御令?”
随即又以自欺欺人的口吻在做最后的挣扎,使劲摇头,“不,不!这是假的,你就是知道我们针对你所以才,才让仙帝造假御令,可是,可是……”
“可是陛下若是一早知道,便不至于让你们这帮老东西逼得应下为我操劳不怀好意的接风宴……”叶漓竖起了食指,一脸欣喜地接过未被说完的后怕,“所以,你的造假猜想恐怕要破灭了哦!”
“你,这……”梧池闻言,眼底的惊慌再也招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