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老拍掌而起,拔刀相向的姿态义不容辞。
拿一个又一个的人头开涮,到底是何缘由,众仙虽是无法猜透,但也至少略知一二。
但为了将矛盾推到极点,逼一条‘大鱼’忍不住动怒而现身。
暴露是暴露了,可这条大鱼又不像其他小兵小虾,几杯仙露,几句伶牙俐齿的怼话,就能够把吓得人家退让三分的。
但不管怎样,总算女子‘钓鱼’的目的达成,他们也能松懈一口气,哪个不是庆幸有人解了围,半跪的身子终归落回了座。
擦汗的闲暇,不忘沆瀣一气把恶恨的目光投向这个欲毒害自己的女子。
甚至,几道顺水推舟的声音,也巴不得来凑个热闹,把适才墙倒众人推的法子也用到她的身上来。
“仙尊虽贵为上者,可到底不能肆意妄为啊!”
“是啊!何必拿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撒气,好好一场为您置办的接风宴,难道就不能与大家和谐一气,非得闹僵了不可?”
“说什么历劫能消了这嚣张的脾性,要只是功力上涨了,却没有丝毫改变,岂不是白白浪费先前的惩治了?”
“对啊对啊!”
“……”
风向一时的转变,原本应能让人意外。
然而,叶漓像是猜准在座一惯的做派,只是用这双看透皮囊下的内里的大眼,平静地扫视过:
激愤的,狗仗人势的,蠢蠢欲动的,瞳孔溜个不停满是打量欲见机落井下石的……
果真,她还真是本事不小!惹得老臣眼底只有仇怨,年轻仙子一脸不屑。
竟无一人,想为自己说句话?哪怕只是泄露一丝迫不得已的神情,都不想伪装……
若不回凡间走上一遭,她或许会被他们的齐心协力而蒙蔽自己的内心,反省认错了去吧?
她幻化走手中的仙露,双手负于身后,起伏的胸膛渐趋平稳,直至不慌不忙,笑道:
“那依诸位所言,我当要如何做?”
“各位可别忘了,这赏罚分明……我可是学你们的,你们不是都说了吗,接风宴是在为我好而置办的,那我赏给各位的一点赏赐,有何足挂齿?至于让你们一个个好似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
这话说盘圆得在理,一时之下,众仙竟无人敢反驳。
可到底老奸巨猾的人,总不能让人抢了话机。
垣老手中刀刃一指,对准她的眉心,“哼!你休要强词夺理!仙帝庇护你,可我们才不惯你这个小娃娃胡作非为,谁人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喝死人的仙露你也敢明目张胆给我们喂!”
“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
未等众仙又再一次随声附和,叶漓直接把脑袋移开朝对的剑尖,高声应了去。
“我南瑶到底安的什么心,那就请诸位好好给我听着!”
“若说我赏赐错了,那就理论理论你们的罪责!”
她双指猛地朝向身上披着花里胡哨的红绸的仙将,“他们!仙界本应拔剑斩恶的忠天营兵将,为何今日却屈身被当猴耍出现在我的宴席上的?你们可知,羞辱我我根本就不想追究到底,可你们竟然羞辱为仙界,为苍生赢得一砖一瓦,在前阵冲锋陷阵阻挡一次次灾难的发生!”
“你。”摸着鼻尖的一老仙,忽而被逮住了质问,“你盘坐的身后的这根琉璃梁柱,你知道是多少位仙将又用多少鲜血拼命换来了的吗?”
“你跟着他们一同应和羞辱的时候,你可有摸摸自己的良心想过?”
“我……”
叶漓不屑管顾他的哑口无言,一个转身向梧池望去。
“还有你,仙尊之位之下的你,也算是身居高位,但你竟德不配位,为他们吩咐下去缝制一针一线的绸缎时,你也可有把脑子带上?”
梧池这次欲开口言语,也不知是被强大的气场震住不敢反驳,还是真的被唤醒了体内的愧疚,竟换上了一丝好似有愧色的涨红脸色。
话音未落,叶漓面色凝重起来,迟疑须臾,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
将伸出右手的两指放于眉心,睁眼开时,一缕记忆已被带出。
她指尖从左往右平扫而过,把让众仙想看的画面呈现了他们眼前。
“这便是我在凡间历练的场景。”
妖魔追逐,她顽强抵抗,小环,元妈,整个叶宅的生命,唯独没有把阿庸放在里面。
但这些肆虐妄为的惊心动魄,她内心笃定,这些已足够让在座能有几分动容。
画面持续放映在一双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底,看着半数以上脸色窘迫起来,叶漓继而道:
“饮酒,寻欢,好不快活!可若诸位在被要挟下能看一眼,身为仙尊的我却被妖族恶魔追打却无一兵一将支援,仙界这般尊严被踩踏脚下的处境,如今战事濒临难道你们还能笑得出来吗?”
垣老未曾放下刀柄,更是转而径直架在她的脖子上,“各位别被她一番说辞给带偏了!她在凡间遇上的这些事,难道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惹来的祸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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