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她……”
东彦几乎是绊脚进的门,他一边扭头看向身后的女子,一边朝自家王爷跑去。
殷罗眉心才释悲忧,一抬眸循声,手里的茶杯便被抢走,溢了些在虎口。
“发生何事了?竟如此慌张?”
这时,东彦语无伦次,只好示意他将视线移至缓缓走来的素白身影。
殷罗瞥了一眼迈进门槛而来的一男一女,不知东彦到底在神神秘秘些什么,“你想让我看什么?这两人不是好端端的……”
“走来……”
“小,小环?”
刚刚只是大致瞟了一眼那一高一低的两具身影,准确来说,顺势触目所及的是男子,对于女子的着何衣裳,全然没有注意到。
而此时,脑海里那个飘飘然而立,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身形,与眼前所见完完全全交叠于殿内走来,殷罗眼眶瞬时翻涌起泪水。
这是他爱恋于心,近之不敢太近,远了生怕淡忘,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一年之久的姑娘。
他视若珍宝,可却觉珍宝比之不及,所以他抛下身上的冗杂,戒掉烈酒,以茶水替之,也一改往日爱穿的衣裳,尽量是素白等清新淡雅的色彩。
“你终于回来了?”
若不是他眼里的热泪一连串飙下,叶漓始终都在埋怨,阿庸非要她这大热的天蒙上面纱,是想出了外头就不能再做这样捉弄她的事了。
而她此刻,更多的是恍然大悟后的困惑。
究竟是谁,让他误会喜爱之人是小环?而他爱着的幻境里的自己,又是敌是友?
若是有心之人设局,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一定不是单单要杀了殷罗那么简单!
叶漓脑海里揣着纷杂的思绪,隔着面纱脸颊上突然被附上指尖的温度。
而当她回过神时,已有一只宽掌将其抓握开来。
她侧头,阿庸不悦的神情深深隽刻入眸光。
殷罗却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他大力拂开手臂上的束缚,这会欣喜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他人之妻?
他想靠近,可伸在空中的双手却又不敢触碰,他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人消,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试探,他用指尖掐捏指腹上的肉……
终于,同感来袭的一刻,他笑了,是喜极而泣的笑……
叶漓怔愣住,她何曾见过如此疯癫的殷罗,嘴里絮絮叨叨的,时而高兴时而悲伤。
可她不知自己僵着的同时,一旁的阿庸并不比她镇定多少。
忽而,只见殷罗像拼命抓住什么一般,擒住了她的肩膀,叶漓猛地一惊,瞳孔像炸裂开来一般。
“你为何要离开?是这王府太拘束了所以你才逃走的对不对?那我们现在就走,王爷之位我也腻了,乏了,金甲总是沾满鲜血,这副沉重的模样我早就不想要了!我们逃吧,天下之大,总有一处山明水秀能容纳我们……”
说着,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拉起她的手,欲往外而跑。
阿庸见状,一把打开他的手背将叶漓护在身上,“王爷,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我家娘子!”
叶漓见殷罗还一脸不相信,连忙揭开面纱,“是啊王爷!您可瞧清楚了,我不是您心里一直喜爱的女子。”
“我有夫君的,前不久才与我相公成的亲!请柬还在家里头搁着呢!等我拿给您看……不对!你看不了……哎!反正就是,我们是在一起的,您可能认错人了!”
“不,不不!我没有认错,我虽未瞧清面庞,可这眉眼的轮廓……错不了!错不了!”殷罗不肯相信,直直摇头。
叶漓深深叹息,“王爷!恕我直言,我家相公说了,这怕便是蛊惑人心的巫术最厉害的地方,不止是玉镯子让您深陷于情,怕是从一开始,就有人在故意为之,怕是那女子待你不是真心,故意接近您的!”
“满口胡言!”
骤然的一道呵斥声传来,叶漓吓得身子打颤。
但她瞪圆的双眼里,讶异居多。
殷罗凶她?!
该死!这货竟然也有如此偏执的一面!
“一定是他在骗你的对不对?他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但你还爱着我的对不对?”殷罗俯地了姿态,语气卑微至极。
阿庸只想打乱眼前的情形,以此来唤醒他的记忆,可没想到,竟是激出这人偏执一面出来。
看着一脸茫然的阿漓被人咄咄相逼,他扶着她的双肩便要逃走。
因为眼下的一切,都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然而,他才转身向前两步,只见东彦已拔剑气势汹汹而来。
可刃尖没有朝向他,而是出现在她们彼此牵住的手上方。
为了躲避刃尖的骤然袭击,怕伤害到自家娘子,阿庸终是被迫放开了手。
但他也知道,这一放,便是被东彦的剑架在脖子上,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殷罗此时眼里只剩占有,仿似将一年里爱而不得与深受背叛的复杂感情揉成一团,最终得以猛烈倾泻而出,“你休想再逃,你答应过我,要跟我永生永世在一起的,你怎么能违背誓言呢?”
“对!对!我只要把你牢牢绑在身边,你就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