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令官迟迟不回应,阿庸刻意再强调一声:
“大人,您听得不错,我们要见王爷,亲自将那女子的下落告知于他。”
众人面面相觑,叶漓也听得清晰,只是她还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了温度不烫才放下手。
这也不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她们是可以趁机溜出去,可这样的话,不就是又入一个虎穴吗?
不过,眼下也就只能如此了,若阿庸不与他谈条件,怕这狗官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倒不是担忧阿庸真有下落,可以被他独自吞了向王爷邀功。
只是对方的根底都没摸清,她自然疑虑多了些,因为此番目的是为找到小环,可不想与这些有的没的拉扯过多。
县令官算是被看透了心思,他气得八字胡都夹着愤意,真想把那外头叫唤的女子再加几十大板,只是怕如此处死了人才作罢。
若不是她大嘴巴,像漏勺一样非得抖尽不可,他也不会留了个受制于王爷的把柄在她们手上!
他也是没辙了,索性答应,“罢了,本官本就为百姓做事,一切要以救人为重,你们就随我一同去见王爷吧。”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耍花招,别说我这衙门的刑具能让你们皮开肉绽,求生不得,只怕王爷府里的还没上刑,就够你们吓破了胆,别给我惹祸!可听明白了?”
叶漓与阿庸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却一同用那桀骜不驯的身姿,行礼表示安分。
众捕快皆照嘱咐随自家大人往外遣散,两人也紧跟其后。
待县令官提袍跨出一只脚时,阿庸却喊了出来,“大人请留步!”
与此同时,县令官猛地收回了脚,额间冒出了几颗汗珠,莫不是这小子要反悔?
但随即又想道,人不过为‘贪’字而生,适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故意提起让这小子想要什么便说,为的就是不给机会。
如今还以为能够含糊过去,没想到,这下迫不及待是要提银子了。
果然,他就说,这小子一副清高的模样多半都是装的,还真他猜着!
他招手让其他人在外候着,转身退进门槛里,只留他们三人掩人耳目的距离围站着。
“这下可以说了吧?适才原本想让你知难而退,你这小子竟胆子大的很,还是不依不饶,非得捞点白花花的油水不可?”
阿庸皱紧了眉头,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而后将身旁的人横抱了起来。
叶漓莫名其妙被脚下一空,双手立即环得紧致,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不悦,她往人结实的胸膛狠狠一捶,“你是要把我送给这狗官好自己跑路吗?”
送人?
县令官眼里瞬间错愕,但更多的是饶有趣味的笑意。
阿庸脸庞布满黑线,他家娘子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想法?”阿庸难得说出反话,语气不像是在骗人。
跑路!一定要跑路!
叶漓脸色变得惨白,使劲扑腾脚丫,一个拳头便要往这张瘦削的脸庞挤去。
“我家娘子体弱,劳烦大人备辆马车,车夫要熟当驱马的,她颠簸不得。”
说着,不等县令怔愣原地,大步踏了出去。
临走之际似是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用眼神示意,“大人的乌纱帽可别忘,要洗净了!莫要臭味相投,惊了王爷!”
“你!”
一捕快与这依偎的夫妻擦肩而过,心底甚觉怪异,但还是俯首听命于自家大人身前,“大人,已安置妥当,是否即可动身?”
县令官闻言,当即拔出大刀,一下又一个朝他屁股大力拍去,“动你们个大头!妥当你们个大头!我的乌纱帽呢?还不给我找去!”
“是,是!”
……
马车内。
阿庸手肘倚靠车窗,有意无意地望着外头的街景,看起来,是打算等某人哄上一哄了。
因为一场误会,叶漓这会炸毛的拳脚收敛不少。
她凑近身去,伸出指尖欲瞧看自己附上抓滑的杰作,却被一道冷声传来僵在半空。
“不打了?”
“你以为我那么喜欢打人吗?要不是你做事总不爱先解释,我一时误会了所以就,就这样了嘛……”
阿庸抱起了双臂,直接将车帘掀起,半个脑袋探了出去。
叶漓撇了撇嘴,毕竟是她伤的人,只得认罪,“对不起嘛,你让我看看伤口先!”
见人竟是出奇的不吭声,她直接将正过身来,双眼瞪得老圆,“大不了,大不了给你抓回来呗,你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这么小肚鸡肠么!”
谁知,她已是退让,闭目歪起脖子显露大动脉,又传来一道隐忍的低沉嗓音,“不用看了!已经愈合了!”
“愈合就愈合了,还生什么气……你以为我愿意担心你啊!”
“你竟然不知道我气的是什么?”阿庸将她逼进了角落。
叶漓顿时无语,双手欲推开却又被抓握抵在车内壁上,“谁知道你发的什么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画像之事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可却一点也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迷糊得团团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