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官府要抓我们?你看看,这张字条里后来显现的竟然灵验了!”
既然那个神算子神机妙算,那就证明他们得到小环位置的消息,是可信的!
叶漓与阿庸一同躲进寺庙,在布条挡住两人身影的桌下,她将攥得皱巴一团的字条展开在手心,递到他的眼前。
看看她一脸惊喜,再看看字条上那五个字,阿庸迟疑片刻,耷拉着脑袋表示歉意,“阿漓,这……这可能不太能说明,字条灵,灵验啊。”
“哪里不灵了?就是灵验的时候太仓促了!待会等官兵走了,我们立即就去找小环,这里头地方可真大,那丫头一慌就会乱跑,得赶紧了!”
见人不言语,叶漓脑子又转得快,自言自语猜测起来,“听着那些摊主说的,这里是很乱了,想想也是,我们两个都是外头的人进来的,虽是幻境但也算是陌生地界的幻境,也难免有官兵要抓我们。”
阿庸听着,不敢看人眼睛了,但实在是不能再隐瞒了,他猛地抬眸,闭上眼坦白:
“官兵……就是来抓我们的!我,我没银子给他,恰好官兵在巡街,那神算子一喊,我一跑,他们就追过来了。”
桌子下窄小的空间持续静默几秒,叶漓两眼瞅着男子,有些不可置信但平静地感叹一声,“啊。”
有那么一刻,她好像得怀疑一下,她嫁的人,对面的这个人,真的是以前那个她即使习完法术很累了,也要偷偷躲在神树下看个几眼,将剑术耍得她范痴口水流一地的钦慕对象吗?
以前她可没觉着,没了法术,他就只会剩下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呀?
要是早知如此,那她嫁着图什么呢?
图个多惹上麻烦吗?
还是想留个子,至少以后老了不孤单?
越是想着,她就越觉心口有一股气闷住,胃里灼热得翻涌热血,直冲咽喉。
但她忍下了……
毕竟还是有很多理由的,比如,他们出门匆忙,殷罗也只说逛逛,去地府有哪几个还带钱的,不能够是吧?这个可以原谅的……
比如,这官兵也是巧了,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了呗,这个一对上字条上的提示,更能原谅了不是?
这么捋清思绪下来,叶漓讪笑道:“你想想啊,不能一遇到官兵你就说他算的不灵验了,可能,可能是真的,然后碰巧遇上官兵的,你总不能放过这个可能吧?是吧?”
阿庸欲哭无泪,可他答应自家娘子不能再瞒着她任何事。
所以,他为自己接下来言述的话语,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我,我是觉着他卖的那些簪子不值那么多钱,也,也想着要找小环或许会花更多的银子,所以跟他砍了价,没想到,他直接将官兵给喊来了……”
也就是说,他不是付不起,是不想付了。
若他银子一交,人一走,两人便没有像过街老鼠一般被追着跑这事了?
叶漓两个拳头攥得发紧发抖,他是不知道,那卖家若算得准,今日怕是要赔本了么?
他是真以为如今的世道,算命不用钱了么?要换作是她,她早就给他来上一顿狂揍!
算了算了,回头再把银子补上省麻烦吧,先躲过官兵再说,还是找小环要紧。
叶漓松开拳头,听着外头没了声响,拽了拽他的衣裳,“走吧走吧!回头再找你算账。”
然而,两人双双摸爬钻了出去时,脖子上便被架上了大刀。
叶漓一抬头,三四个捕快正在站在他们面前。
她当即举起双手,和蔼慈祥地笑脸相迎,“官爷!能不能……呵呵!能不能别抓我们,让我们把银子补上就好?”
为首的捕快挑了下眉,容不得人嬉皮笑脸,“不能!”
……
“这也太没良心了!你们是哪家官府的?要是知道我是谁,不得吓死你们!竟敢抓本尊……本小姐!不就没给钱吗?补个钱不就好了,抓我们做什么?”
叶漓隔着木桩栅栏挥舞着双手,一个劲地扒拉着牢房门的锁链。
铺好干草搭上块净布的阿庸,愉悦地起身拉着人的手臂,“阿漓,你先坐会吧,你身上的寒毒还未解清,喊人是个力气活,我们先把身子照顾好了再看看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嘛!”
叶漓原本一直让自己憋住怒意,可一路上,她这人总会尝试一切法子,故而让他掏出身上的银子给几个捕快。
然而,她好说歹说口水都讲干了,好不容易劝着那些人勉强给放过。
结果!白花花的银子在荷包里消失不见了!
当她看到那磨破的损口摇曳着凌乱的布丝时,她当即在牢车里想买块豆腐撞死自己……
叶漓觉着,要是再忍下去,她历劫完回仙界岂不得被沦为其他仙子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行!她要好好给这人一个教训!
她咬着后槽牙,踮起脚尖便揪住了他的一只耳朵,妥妥一副教化娇夫的悍妻模样。
“你够可以的!没看到我这一路都在忍着么?要是仙界那些大嘴巴子知道了,我们堂堂仙尊竟有一日因为偷盗而进的牢,不得捧腹大笑,往抽筋了笑疼?”
叶漓说着,委屈得都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