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身影刚闪入屋,便听到外头的叫喊与拿重物撞击却根本进不来的声响。
他皱了皱眉头,毋庸置疑,这屋里怕是被下了隔音法术。
但他没有多想,只因整个屋里都被呛人的灰烟充盈着,根本视不清前方的一举一动。
“阿瑶!”
他一边叫唤,一边挥着衣袖,施法扫清屋里的浓烟。
不过弹指间,一素白衣的女子趴在地上,呛咳震荡着她的胸腔,连带整个身子都牵引颤动。
“咳咳……唔咳咳……”
“阿瑶!阿瑶!”
他抱起了她的身子,护在怀里许久,“还好,还好,你还活着!”
“唔……是小环吗?”
孱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像细软的棉花一样,毫无冲击力。
他眸底柔化为水,指尖抵住喉咙变换了嗓音,“小姐,是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如此想不开?”
他故意这样问的,因为他知道,屋里的情况明显是有人要杀她,可今日他是要来取戊瑀的尸首,为何还有人比他先了一步?
难道……又是那帮觊觎她血脉的妖魔?
“我,我在睡着,就突然被烟呛醒了,定是,定是有人在屋里烧了炭火……怕又是那日闹我新婚的魔头怀恨在心,要报复于我……”
青簪男子敛了敛眼眸,“小姐,我看到了,我这就让人来瞧瞧,你先睡会。”
说着,他便施法于她额心,叶漓当即两眼一眯,昏昏而睡去。
他起身,将人缓缓放至榻上,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与只固一处的视线,他垂低着头,而后将药丹送进她的嘴里。
“对不起阿瑶,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这是缓解你眼疾的药丹,你且再忍忍,等我毁了他的尸首,让他不得与你在一起,然后我再把伤害你的人一一除尽,我们就成婚,好不好?”
榻上的女子安静地呼吸,睡眉却微蹙着,可他的语气并没有一丝商量可言,倒是在成就个人的意愿般略带强迫性。
他轻抚她的脸颊,而后转身走向地上那盆炭火。
也在近身时,才能视清,那炭火也是被人下了法术而引燃的。
究竟是何人要置阿瑶于死地?
不对……可若是妖魔要赶尽杀绝,那便是千刀万剐手段狠辣,绝不会以炭火杀之出此稚嫩又低级的做法……
将人活活闷死,相比他们平日的举止,这点阴狠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且,血脉才是他们最想要的,阿瑶的性命才是其次。
到底是谁……
“唔……”
白衣男子感受到腰背部传来刺痛时,嘴角溢出了鲜血。
他低头,看着戳穿的制仙刃将身子固定在原地,错愕在眸光中炸开,他徐徐别过脸转过身,因疼痛拽扯,只能顺着那双白皙纤细的手,移向素白衣女子。
对上那张刻在心尖肉上的脸时,他讶异直直摇头,“你的眼竟然能看得见?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与此同时,紫樱手持紫长鞭抱着双臂闪现于屋内,连阿庸也一并带到此地。
“没错,为了配合你演戏,我不惜伤害了仙尊才能得到解药,自然是不能将仙尊的解药真给毁了。”
叶漓也应和道:“要不是紫樱为了赢取你的信任,假意杀了阿庸,我还真不知道,你竟有如此喜爱偷听墙角的毛病,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你!你们,阿瑶……”他环视三人,忽而狂笑出声,猩红的眼像是被人背叛般,恨意袭卷眼眶。
他对视上叶漓的目光,“我从未被人算计,可你竟然做到了!你知道吗?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对我,而我把所有的防备都在你身上拆卸,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明白吗!”
然而,叶漓已换上阴冷的表情,语气饱满愤懑的悲叹,她居高临下地拽着他的衣领,“云晋,我早就该知道是你暗中勾结魔族的话,我与阿庸就不会受尽磨难,错过多少个相守的日夜。”
话音刚落,未等男子怔愣许久,她一手扯下面纱,清隽温雅的脸庞便如她所想,现于眼前。
云晋拼命将脸缩在脖颈处,“不要看,你不要看,我不是云晋,我不是……我是爱你的云晋啊……”
他不能在心爱的女子面前,露出自己阴狠的一面,这是他内心深处的一道底线……
他是那个站在她身旁,一直默默支持他的云晋,他不能背叛仙界,更不能,背叛她……
“小茵……阿瑶,阿瑶,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接近她只是为了与你在一起,为了看到你笑,只要你笑,我就能开心,其他人都不重要了,真的,我对她并无半分爱意!”
“啪!”
叶漓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指责道:“你给我闭嘴!你别以为我仙界云宫,就忘记小茵是我云宫的贴身婢女,是我信任的人,你这么做,对得起她的一片真心吗?”
因制仙刃吸食精血的作用下,云晋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吐出好几口鲜血。
可他却张些血齿,致力地提起无力的指尖,试图用身子靠近眼前的女子,向她倾尽自己的爱意。
“对不起又怎样?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你,她只不过是我接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