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那人目的为何,如此行为都是在阻止血脉的重归,都对阿漓不利。
不过,只要她紧紧待在自己身边,至少,那人再次出手时会顾及到他,从而减少对阿漓伤害的机会。
阿庸想着,坐直了身子。
叶漓见人脱开怀抱,眉心又皱成了‘川’字,伸出指尖替之抚平几许,“阿庸,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细软的摁揉触感,让阿庸的脸色抛下了忧愁,他抓住了她的指尖,叠放于另一只手上一并握紧,忽而正视道:“我在想,等找到了解你身上的寒毒之后,我们便成婚吧,我想尽快与你坦白,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叶漓笑得灿烂,连忙点头,“好。”
然而,她又疑惑起来,“可是,老伯已逝,我的寒毒殷罗也束手无策,还有谁能解呢?”
这话一出,叶漓刚挺起的腰杆立马又坠了下去。
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她可能会没命,更重要的是,婚就成不了,成不了的话就没法听到阿庸的坦白,那就会在来之不易的凡间,留下不少遗憾。
日后若与妖魔对决的战场上,那活了这么多年的自己带走的回忆里都是杀戮而爱意少的可怜的话,那还真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情!
就在她一脸无神趴在桌上时,一杯温水推到了她眼前。
“喝口水,润润唇。”
叶漓循着视线望向手指的主人,对比快要火烧眉毛的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依旧风轻云淡,饮水间,更是察觉到一指盖大而变黑的花瓣,又若无其事地捻了下来。
这种平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想,便是说是水滴滴入河面而未起任何涟漪,也毫不夸张。
叶漓知道这般镇定,才不是不管她的死活,而是喜爱憋事的人的作为。
“嗯?阿庸,我看你这样子怎么像是知道法子一样?你是不是又打算自个偷偷琢磨不告诉我了?这段时日我才发现,你可是越发的像一个人了。”女子鹰眼扫视,抱着双臂左瞧右瞧。
阿庸闻言,送至嘴边的水杯一颤,适才的镇定已化为灰烬,“像,像谁?”
叶漓嘴角一勾,故意放缓语气,“像……”
时间仿佛在慢慢凝结,花瓣经过风的摇曳也在拉长……
阿庸喉结一滚,转头时,女子蜷着虎口的指掌正在伸向自己的脖颈。
“阿,阿漓,你……”
忽而,只见那‘致命’的手掌转向一边。
感受到耳垂上的肉被提起,阿庸才放稳了呼吸。
“像小环啊!只有她才会如此蹬鼻子上脸,得了威风便不留情面了!”
“好了阿漓,不早了,我们快些休息吧,明日再去找鬼王殿下商议寒毒之事吧。”
说着,他扯走了耳朵上的指尖,一把将人横抱而起,放于榻上。
起初,对于阿庸拒绝自己不同榻而睡,叶漓以为是他脸皮薄。
然而,待她一夜无梦醒来时,脚不知何时把人家隽秀的脸蛋挤得满是红印之后……
某女子深刻反省了自己……
但,就一秒。
巳时,酆阎殿内。
“什么?老伯留下的治寒毒阵法没有被毁掉?”
空旷的殿内,女子的讶异声回荡盘旋。
殷罗慵懒的身姿席躺于榻上,搭着个外衣尽显病态,可语却还是一如既往拖着尾音,“南瑶,不管有没有被毁掉,本王会尽快帮你找到法子,这人说的话未必可信。”
坐于桌前的叶漓循声转头,脸上挂上了冷笑,“难道你的话就可信了?你给我先养好身子了再说,三界的魂魄还需要您鬼王呢!”
殷罗轻咳一声,强装镇定。
东彦不知情,连忙上前慰问,“殿下可是身子还不适?这逆行运气对您修炼来说是大忌,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了!”
“……”
听闻,他掩嘴的动作僵在原地,东彦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担忧似乎令人窘迫了,故而以熬夜为借口,一溜烟便消失在殿内。
阿庸端着茶杯,顿时饮得有些畅快。
然而,叶漓这双大眼可不是摆设的,一下就抓住了他嘴角淡淡的笑意。
“你也一样,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呢!”
阿庸不敢吭声,乖乖给女子倒上了茶水,这会轮到榻上的人得意,吸取了教训竟懂得掩着被子而笑了。
“难道是在竹屋吗?……也不可能,若是在竹屋凭那人的修为怎会察觉不到,那若不在竹屋,又会在哪里呢?”叶漓疑惑道。
阿庸放下茶杯,从胸膛前的衣兜拿出了换魂铃,“我想,和它有关。”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就是靠它才走出了阵法,不过……它不是换魂的用途吗?怎么……还能藏阵法?”
殷罗轻蔑一笑,“我家南瑶竟然变笨了!想想就知道不是了,上古神器再如何强大也不能无所不能吧?这让其他神器还有何颜面位居于榜上?这家伙定是知道阵法在哪里咯!”
叶漓气绝,怎么有的人病了不好惹,有的人病了却脑袋糊涂了。
选择不搭理榻上的人,她继而看向一旁的人,表示自己很委屈。
阿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