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色披风的身影现于阵法,此时站正在她们的中间。
“嘶……”叶漓忽而捂着双眼轻唤。
“阿漓,你怎么了?”
好久之后,叶漓又抚了抚胸口,语气颇为不满,“没事,我就是觉着,大哥,你出现的时候,能不能顾及他人一点,你这满嘴都是血很恶心,人不像人鬼不像的,而且这里边乌漆麻黑的,你这样很容易吓到别人的!”
阿庸一时松了口气,但那人却脸色一僵,嘴角升起了怒意。
他突然咆哮起来,“我这副模样,都是拜你南瑶所赐!”
要不是阿庸赶紧拉开她,叶漓都快忘记了如今血脉早已被封这事,她滑嫩的脸蛋也险些染上夹着唾液的血腥。
这人还真是不讲卫生!嘴角也不擦拭一下,这些妖啊魔的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举止真的会令人作呕吗?
“抱歉啊,这三界特别大,就单单这凡间来看吧,虽是比不上仙界却也难以三日之内逛得完,更别提,你一看啊就是个小人物了,所以,你要是没有回忆一下我俩的纠葛,我还真想不起来,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来的。”
“你!”
仅一秒,那人的眼神充满了阴狠的猩红,魔气在他周身萦绕而起,尤其是那张含恨又痛苦的面孔,更是被魔气攀升缠绕积聚着,仿似下一秒就要扑面而来,令人生怖。
“我这似腿非腿的样子,就是你的作为!当年,我只不过是一介小仙,对这强大血脉心生好奇,趁你入睡下了毒,可你知道这毒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最多难受两日,可你却因戊瑀受情伤而将所有仇恨归于我身上,囚禁了我足足百年,让猛兽一点一点地撕咬我的腿,长了新肉又被生生啃下……”
“我找仙帝诉苦,可他这个废物,只会听仙界那帮老仙,说什么以大局为重!呸!仙界就是孬种!要不是魔尊心善将我收留,还给了我一条腿,我修为尽失又能凭何而撑到现在?”
“南瑶!即使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因为我做梦,都想把你活剥生吞!我要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叶漓听此,已想起当年夺回血脉之后,在神树下醒来还被觊觎自己血脉的一群小仙追杀的场景。
她是对那些小仙恨之入骨,可她不过是将他们囚禁起来,比起他们对她做过的伤害,囚禁百年又算得了什么!
可她此刻并不想辩驳伤他腿的人是另有其人,毕竟,谁会在乎,又有谁,听了她的解释又能相信呢?
此时,提起戊瑀,叶漓已不想面对,然而,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思索一番,她的心口越是染满了冷霜。
她松开已有掐痕的指尖,转怒为笑,“哈哈哈哈!你的意思是,我只不过是难受两日,但你却要失去一条腿,所以这是你要杀我的理由吗?对吗?”
不等对方回答的机会,她几乎是咬碎了牙继续说道:“当年你也知晓,我错信一人,万念俱灰,仙界多少人虎视眈眈,哪个不是正等着对我趁虚而入!我都如此这般不堪,你们竟还要拿我当满足你们好奇心的试毒工具!这就是你所谓的狗屁不如公道吗!”
“怪只怪,当年的猛兽就该将你另一条腿也吞了,让你永远没有站起来的一天!”
那人脸上肉一横,掌心便施出魔力,逼近女子胸膛。
阿庸为护叶漓以身抵挡,但二人均被被魔力震得吐出鲜血。
那人神情变幻莫测,又生出一张像看戏一般的脸来,忽而对着女子身旁的人大笑起来。
“南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你的血脉夺走,而如今,你竟然还与他厮混在一起,堂堂仙尊却因情而困,怕是……你还不知道他当年为何将你血脉夺走的真正原因吧?你的身上可是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妖器,你可知那是谁……”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是叶宅的仆人阿庸,休要将他当作我!”
叶漓看着阿庸难得如此激动,一时怔愣住。
“阿漓,你莫要中了他的圈套,他是在行挑拨离间之计,怎可相信一个要杀你之人的一面之词?”
阿庸攥紧了她的双肩,试图遣散女子眼底的落寞。
叶漓终得回过神来,覆上了他的手臂,她深吸一口气,“我没事……我很清醒,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想法子将他留在这里,老伯可有告诉你,我们要怎么做?”
阿庸迟疑一会,吻上了她的唇瓣,“阿漓,我们都要好好的,你要记住,有的谎言,背后都有无法言述的原因,切莫再因他人之言而伤神,好吗?”
说完,他将心爱之人搂进了怀里,像是把对方揉进自己身子般,那样拥得紧致。
叶漓皱紧了眉头,抿了抿嘴道:“阿庸,我们这般恩爱,对面那人怕是真要将我们活剥生吞了。”
她侧头而视,果然那人脸上的戾气快爬进鼻孔,冲上发根了。
这种见不得他临死之人的好的妒忌还真给她猜中了……
阿庸眼眶还未来得及盈满泪水,听闻,突然苦笑出声。
他松开环抱,一手的掌心贴着她的脸,一手将换魂铃交给她,语气尽是温柔,“换魂铃只需摇三下,就能自由穿梭想去的地方,你一定要全力凝神,才能逃出这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