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一手拽出耳坠。
她起身时,已经把这上面因刚才的拉扯而带走的几根头发给薅干净了,两手往耳垂一伸便稳稳戴上了。
谁知道,表面云淡风轻的人,在阿庸看不清的某个转身下,呲牙咧嘴拍着胸脯缓解尴尬的模样,其实已经入了那被唤作‘活物’的法眼。
阿庸的眼神虽是在洞穴里头瞧不清,可叶漓也猜测到他的反应,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是觉得我刚刚说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却食言了很奇怪是吧?其实呢,很多事情别说沧海桑田,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能错过很多,所以……”
听着不紧不慢的感慨声音传来,他眸里的疑惑却换上了黯淡的伤悲。
他不得不承认,戊瑀和叶漓,此生已错过的一次便是他亲手造成。
是他错了,这一切都是他错了!
阿庸眼底转着泪水,想伸出双手去触碰单薄而孤独的背影,想将其搂入怀中,告诉她其实自己就是阿瑀,那个不管在哪里,永远都能找到她的阿瑀,想荡秋千而他永远会在她身后的阿瑀,想看看夏天下雪会是怎样的场景的奇异理由,他永远会默默支持的阿瑀……
可是,戊瑀还活着吗?还能活着吗?
他是阿庸,他只能是她认识的阿庸。
因为,戊瑀仙尊从得知自己是妖王之子的那一刻,已经埋葬在刺向南瑶心窝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