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彩色弧光如流沙般直冲天际,发出耀眼的光芒。
层层仙阶由云雾聚成的长玄梯之上,南?门的守门仙将察觉异象。
“这是……这是南瑶仙尊……”一个守门仙将难以置信地指着远处。
另一个仙将也认了出来,闪现近前观望确认,弧光渐渐变弱而后震散四方。
“不好,快去禀告陛下!”
苍庭殿内,仙帝着一身金色长袍,单手负后立于龙凌宝座前,闭眼静听众仙俯首奏报。
黑玉扳指在指尖拨动,仿佛三界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众仙不敢吭声纷纷等候宝座之主发号施令。
面面相觑的压抑气氛,传报者不免放缓了脚步,但火急上前叩拜,道:“陛下,驻守南?门的仙将报,南瑶仙尊的血脉骤现天际。”
众仙闻言霎时窃窃私语起来,连几个昏昏沉沉的也彻底清醒。
毕竟,关乎三界安宁,关乎仙妖之战,更关乎自身性命与渡劫飞升,不得不慎重对待。
仙帝抬手示意传报者退下,众仙见这仙界至尊显然是料到此事,虽是并无诧异但面色凝重了几分。
一年轻仙君率先出列,开口道:“陛下,仙尊之躯不死不灭,可一旦渡劫便是一魄下界,虽伤及的不是真身只需时日尚可恢复,可如今妖界勾结魔族日益狂妄,仙妖大战之日已不能再般推迟,臣以为,南瑶仙尊自封血脉,不久之后,妖魔便会赶往凡间屠杀碍其渡劫,恳请陛下派仙将前去护救。”
众仙神色和缓,俱觉此言公正有理,是眼下稳妥之策。
垣老仙尊巡视一眼,见众仙同意此对策敛紧了眼眸,顺了顺白胡子而后上前:“陛下,臣以为不妥。南瑶仙尊本是受罚下界历劫,历劫之人理应自渡劫难,而不是坐享仙尊之位等着他人为其前仆后继!如今战事将近,怎可为那灵力低微又不学无术的女娃浪费一兵一卒?”
“就几个上仙又不是一堆!难不成老君的意思就是我们仙界穷困潦倒咯?那这么说来,你就是在埋怨我们仙界吝啬无比呗!”
“你!你休要强词夺理!”
年轻仙君忿忿不平,众仙见老人家顺胡子的动作一顿,仙帝也抬眼凝视而来。
这人到底是年轻,话一出便得罪了两位,一位是掌管仙露关乎肚子,一位能让自己灰飞烟灭关乎生死,不免都远离了他。
而年轻仙君像是跟自个的肚子杠上了般,越说越激奋。站在他身旁的一位仙君快把其衣裳扯破也无能阻止。
“再说了,你怎知那便是劫?南瑶仙尊自封血脉,灵力也无法使用,如今与凡人无异,就算血脉强大无比但也不能一言不合便用鲜血抵挡啊,她可是要随时会为三界赴死的功臣啊,能不能有点良心!”
“既然如此何不潜心修炼剑法,只会哪里有俊仙便往哪里扎堆,愚蠢至极。”
“大爷!人家只是有两条强大的血脉,连剑都难以持平的凡胎肉身,将心比心,当初若无仙帝助你灵力三日三夜免遭走火入魔,你以为你还能表情端正的站立于此?”
众仙见白胡子之上鼻尖绕转的怒意,便立即施法蒸干身上的冷汗,却有几个替此年轻人的英勇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你不过有受恩于那女娃,便如此替她说话,若不是别有居心还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是红颜祸水!”
“垣老,你别欺人太甚!”
仙帝停下转动指上的扳指,双手扶椅的动作不急不缓,“诸位稍安勿躁,诸位皆是仙界的能臣,为仙界及三界之安危烦忧,赤诚之心吾甚感欣慰。”
沉稳而中肯的发话囊括大殿,众仙之心才像是得以安抚,刚才的担忧简直风流云散般。
垣老与年轻仙君掐架之势收敛起来,入列之时还不忘互瞪一眼。
“两位言之有理,只是血脉之事的确不容小觑,既如此,吾便派遣紫樱前往护救。”
众仙本以为仙帝一向就此折中派几个下仙便作罢,没想到,竟然把两人的话语直接推至顶端,无昔日‘意下如何’的商议,只有势在必行的言定。
不止垣老仙尊受惊,连那年轻仙君也蹙眉不悦,终是纷纷站了出来。
“陛下不可!这是您的左卫,若妖魔因此趁虚而入,稍有差池不但陛下金体受损,三界亦危矣。恳请陛下三思!”一仙君俯首道。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
仙帝似是不在乎众仙的劝谏,只是缓缓开口,却可察觉出责怪的语气。
“那依诸位看,如今还有何对策门既能避免渡劫失败又可除三界之危?这般不可那般不行,那这位置交给你们来坐如何?”
众仙闻之立即跪伏:“臣等惶恐!”
被龙凌椅上的尊贵之躯吓得汗流浃背,这次施法去汗也不管用了。
其实个个心中早已了然,与其说是金体不得有任何差池,倒不如说是另有其由。
左右暗卫人数众多,派谁都好,却派紫樱前往护救,而三界皆知左卫首领紫樱斩杀妖魔万千,敢与昔日妖王对抗,虽已断臂仍能单手持剑不眠不休与之搏杀骁勇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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