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南瑶驾云回宫途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只觉心口有些发闷。
怕是地府里的亡魂得咒骂她个一年半载不成。
哎!每次碰上东彦就没好事,要不是他老给自己出馊主意……
不过也怪自己,这些年来仙力的增长都快赶不上脾气了。
她吸了吸发痒的鼻子,持云的指尖更加用劲。
周身的星星向后流去,薄薄的云雾接连撞脸而来又消散。
不知为何,这遮住半个天的月亮就是没凡间碗大的讨喜。
可能,无关月吧……
她来这‘一贫如洗’的天上才知道,凡间的景与物是神仙所造,所以凡间有多热闹,就表示天上的神仙有多枯燥了。
他们尚且如此,更别提过惯人间烟火的她有多觉得无趣。
算了算了,天大地大,自己给的快活最大!
地府以后少去便是,得赶紧回去净净晦气。
天上与地下的距离可真够远的,南瑶飞行一趟僵久的脖子都开始酸胀了。
若能闪现直达,她定不会选择如此费时辰之事,自从有法力以来更是用得习惯不少。
能闪走的就不用飞,能飞的就不跑。
才不是仙界那些个看见上仙面不改色扛下雷劫能提升法力好是威风的小仙,偷偷学人家练泡冰泉、焚火浴这些明面上的功夫。
这不,云层下,几个身影夜晚还在练剑,惹得仙女们脚后跟晃跳不停,笑吟吟地挥袖遮脸。
还自称是勤能补拙,是越补越拙吧!
事实上呐,人家上仙是经过细细钻研发现里头的玄机悟出个根源来。
况且,今儿练这个明儿练那可都是根据自身状况来的。
也难怪练个三五十年的,照样只能得个逗逗‘姑娘们’的三脚猫功夫。
所以她在偷懒这块,算是对仗着自己仙术不精还指责他人不勤快的他们表示深深鄙夷。
才见云宫的大致轮廓,南瑶便闪入阁内。
褪去繁杂而沉重的外衣,只觉像拆了线的木偶,疲惫早已将她身心榨得一滴不剩,这便是强行运力的后果。
用一次血脉之力,可够她昏睡好几日。
按理来说,血脉重归且百年已过本该不至如此。
只是当年之事过于耗损心神,致使她原就需要千年的仙力来稳固脉力本就玄之又玄,现在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当然了,血脉得以发挥强大力量的那一刻,便是她选定日子告老还乡之时。
赶紧和妖族打完仗回家,回她自个的叶宅里浇浇花能清静清静的平凡生活。
而不是此刻,满屋子的虎视眈眈……
南瑶伸了个懒腰,双手一边漫不经心地甩来甩去,一边眼珠子转溜个不停生怕错过危机四伏的缝隙。
哟!今日他们倒是聪明些了,胳膊腿的都能藏好了。
很好,她早就不想要这能力了,若能在这群旁门左道的法子下逃脱身份,便再也不用见刀见血的了,虽然常以失败告终。
“哎呀,累了一天了,泡个…澡…吧。”
……
该死!她也就客气客气。
还不动手?真想当面看她洗澡不是?
真是离开凡间久了,忘记他们这等货色也是仙界恶臭有名的地痞流氓了!
算了,他们喜欢耗,那就耗吧。
南瑶敛了敛衣裳,席坐妆台,用匣盒里珍藏的琉光巾把脖子的大动脉处擦个粉嫩。
余光瞥见镜子里两条口水垂弹又被抹在窗檐,顿时眼底一黑,两鬓的青筋暴起,匣子“啪”地被她合上。
大哥,你们是来杀人的好吗?不办正事?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可就只能……
“要杀就来杀,杀完我好入睡。”
脚步声徐徐传来,卧榻处、阁顶、窗外,都向妆台前挺腰开口的女仙尊汇聚而来。
南瑶笑眼弯弯转了个身,被离半米远的一大黄门牙差点闪瞎。
“咦!快离我远点!换一个换一个。”
实在是有辱慧眼呐,她踮起脚身子绕过挺着胸膛的高个。
这伸到下巴的大门牙是怎么敢出现在众人眼前的!
“大伙听我安排,都排队,排队啊。”
“来,毒药的内服的,左边,割喉的得见血的,右边。”
阁内高的胖的矮的瘦的一箩筐,不约而同出现在她这个小巧玲珑的个子前面。
看着她拍掌叫喊维持秩序,个个后槽牙咬个响彻云宫。
嗯……确实是侮辱了点。
惭愧,惭愧。
南瑶站着有些累,干脆就着离卧榻只隔一步的台阶上坐下,双手摊开有气无力地比划着。
“大伙啊,没办法,我杀又杀不死,毒又毒不倒,哦,能倒,就是顶多睡多几日,你们说气不气啊,哎!”
那大门牙的仙君唾沫喷个不停说道:“少废话!你的法术不就是动动嘴皮子,你这下等凡胎,用在你身上简直浪费,倒不如给本君使唤,你也好回去做你的娇娘子,是吧,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相视而笑一阵,随后只见女仙尊按膝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