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所谓的勇士,其实不过是一些能骑马射箭的奴隶,不仅要替那些贵族老爷流血流汗的打仗,还可能要送自己的妇人,去那些贵族老爷的帐篷里被祸祸。
几乎所有的羌人、匈奴人都以为,这便是天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
为什么这位大雪山使者却说,这都是不对的……
就在众人困惑之际,羌人部落的老神棍甲央突然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难道,你就不怕长生天责罚,将你……”
不等这老神棍把话说完,杨川侧脸看向豹姐,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于是。
一道白光倏忽闪过,‘窋欻’一声,老神棍甲央的咽喉部位喷溅出一团血雾,夹杂着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听得人牙酸。
豹姐一击致命。
尔后,它轻飘飘的跃上杨川的肩膀,伸出半尺长的粉红舌头,优雅的舔舐着脸颊上的鲜血,喉咙里,发出一阵可怕的呼噜声。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羌人都惊呆了。
他们的大祭司,就这样死掉了?
那可是长生天的代言人,是部落的精神支柱,是唯一能够与上天沟通、对话的存在,就这样,被雪山之王一口咬断了咽喉,变成了一具微微抽搐的尸身?
“匈奴大人……呃,不,大雪山使者,您这是?”
部落头人桑巴使劲吞咽着唾液,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满头满脸都是湿淋淋的汗珠子。
“这是雪山之王的意思,”杨川十分冷淡的说道,“大祭司甲央装神弄鬼,假借与长生天沟通,祸害部落,他的罪孽,足够让他死一万次。”
“雪山之王活了已经足足八百多年,早已通了灵性,它才是长生天真正的儿女,是上天在大地上的影子。”
“它的意思,就是长生天的意思。”
桑巴头人张口结舌好几个呼吸,还想说什么。
这时,豹姐突然仰头,发出一阵低沉的呼噜声,目光幽幽的盯着桑巴头人,似乎在审视着,思量着。
或者,它只是单纯的发着呆。
总而言之,桑巴头人终于闭嘴了。
这就对了。
杨川的脸色渐渐舒展了些,他随口吩咐一句:“将这些金子、羊脂玉,全部分给勇士们。”
两队少年兵快步走来,一边用熟练无比的匈奴话‘叽里咕噜’着,一边给羌人勇士赏赐下金币、羊脂玉雕件。
很快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不过,这欢呼之声听在杨川耳朵里,却总觉得有点诡异,就像从来不曾开口说话的哑巴,突然张嘴喊一嗓子,还挺让人不适应呢。
杨川很认真的想了想,渐渐明白这种诡异感觉从何而来——
翻身农奴把歌唱】。
……
轻松解决掉黑虎部落的烂事,酒宴终于开始了。
爆炒牛犊肉,烤全羊,野鸡蘑菇汤,外加一些羌人从未见过的锅盔馍馍……对了,还有一些装在囊里的‘恒河水老白干’,很快就将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自然而然的,杨川便成了这个部落的主人。
他居中而坐,慢条斯理的吃肉,慢条斯理的喝酒,尽显贵人气象。
当然,比起豹姐,他的气势毕竟差了一大截。
只见它……
好吧,这货在用膳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没了形象,霸占着一只烤全羊、几条石板牛柳,对着两只沙雕龇牙咧嘴,都有些护食呢。
只不过,看见‘雪山之王’如此霸气,竟然将‘天空之王’镇压的死死的,那些羌人就更加坚信,眼前这些匈奴人,是真的贵人……
当然,这种微妙心理,都逃不过杨川的冷眼旁观。
这就很好。
有一位姓鲁的先生曾经说过,要想彻底打败一个族群,最好的办法,不是将他们全部杀死,而是应该在杀死之前,让他们心中的那一尊神像坍塌,让他们的精神世界成为一片荒原。
唯有如此,才能将其连根剜掉。
豹姐,杨川,两只沙雕,成了宴会的主人。
那位名叫桑巴的部落头人,反而成了跑腿儿的,眼看着那一桌的肉没了,便会十分狗腿子的‘汇报情况’,就差跪在杨川脚下去舔。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杨川甚为满意。
他是个厨子,不擅长打打杀杀之事,但精于统筹搭配,利用各种调味品,将手头的食材烹制成可口饭食……
“桑巴头人,诸位勇士。”
眼看着大家酒肉吃喝得差不多了,在张汤、司马迁、东方朔几人的侍奉下,净面,净手,漱口。
尔后,才开口说话:“本来呢,右贤王的意思是想要大家去乌鞘岭一带打仗,消灭一支孤军深入的汉朝军队,可是,刚才我与雪山之王通灵一次,却发现,雪山之王的意思,是让我们留在此地,为长生天挖金子,挖矿石……”
羌人们都听呆了。
与大汉人不同,这些羌人长期生活在草原上,跟牛羊牲口说话的次数,比与人交流的还要多,所以,几乎每一个草原牧人都很沉默寡言。
说好听些,这叫厚